17年前的1994年12月8日,是中國西部戈壁城市克拉瑪依一個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克拉瑪依市友誼館一場大火吞噬了320多個生命,288個是中小學生和他們的老師,大火還留下了130多個重殘者和300多個破碎的家庭。這場悲劇留下了一個代名詞——「讓領導先走」!(網絡圖片)
【人民報消息】17年前的1994年12月8日,是中國西部戈壁城市克拉瑪依一個永遠無法忘卻的日子。那一天,克拉瑪依市友誼館發生的大火吞噬了320多個生命,其中有288個是中小學生,剩下的就是他們的老師。大火還留下了130多個重殘者和300多個破碎的家庭。還有這場悲劇的代名詞——「讓領導先走」!然而,近300個孩子的生命,並沒有換來中國兒童處境的改善,悲劇一直在上演,毒奶粉、毒疫苗、豆腐渣校舍、校車事件,一次次讓民衆爲孩子們悲嘆:「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大火奪走325個生命:288個孩子 37個老師 0個官員 1994年12月8日,爲歡迎上級派來的「義務教育與掃盲評估驗收團」的25位官員,新疆克拉瑪依市教育局組織全市最漂亮的、能歌善舞的中小學生796人在友誼館劇場舉辦「專場文藝演出」。 由於舞臺紗幕太靠近光柱燈,被烤燃而引起火災。克拉瑪依市教育局的官員出來叫住學生們:「大家都坐下,不要動!讓領導先走!」 學生們很聽話,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動;由於官員們坐在最前排,而唯一開放能逃生的安全門卻在劇院後部,所以學生們等上級政府與教育局所有在場的官員都從最前排撤退到最後排的出口處「先走」了之後,才由教師開始組織撤離,但此時電燈已經全滅,大火已蔓延到劇場四周,唯一的逃生出口已被火焰堵住。 爲了「讓領導先走」!學生們撤離火災現場的最佳時機、最關鍵時刻被錯過了! 796名來自全市15所中小學的師生,325人死亡,136人燒傷致殘(注:另一說,323人死亡,132人燒傷致殘),其中288人是天真可愛的孩子,餘者皆爲老師,他們絕大部份是爲掩護學生而殉職。
克拉瑪依市友誼館坐在劇院前排的中共領導們,爲了讓他們離開火災現場,學生們錯過了撤離火災現場的最佳時機、最關鍵時刻被錯過了!(網絡圖片)
官員們衣冠楚楚走出劇場 沒有人組織救人 在場的克拉瑪依市副處級以上官員有20幾個,當時他們的位置離火源最近,離逃生門最遠,竟「奇蹟般」地無一人傷亡,走出劇場門口時個個衣冠楚楚!根據法院的判決書,他們後來受到了以下「處分」: 新疆石油管理局副局長方天錄是在場的最高長官,火災發生時沒有組織救人,只顧自己逃命。因燒焦些許頭髮,走出劇院後一頭鑽進小轎車直奔醫院找醫生「檢查身體」;途中經過消防隊大門口都沒有下車報案。後以翫忽職守罪僅判處有期徒刑5年。 唐艦,原克拉瑪依市教委副主任。同樣不指揮打開所有安全門和組織學生疏散,「只顧自己逃」(法院判決書語),以翫忽職守罪判處有期徒刑5年。 況麗,原新疆石油管理局教育培訓中心黨委副書記。同樣不指揮打開所有安全門和組織學生疏散,「只顧自己逃生」。她憑藉着對友誼館地形的熟悉鑽進了廁所,又憑着成年人的力氣,把原本可塞三十人以上的廁所反鎖頂上,任憑孩子們哭喊也絕不開門;事後在廁所門外地上發現一百多具學生屍體。她還驕傲地告訴記者,「自己的逃生知識有多豐富」。以翫忽職守罪判處有期徒刑4年。 朱明龍,市教委普教科科長。同樣不指揮打開所有安全門和組織學生疏散,「只顧自己逃生」。判處有期徒刑4年。 趙徵,市教委普教科副科長。僅組織舞臺北側的部份學生演員撤離,「忽略了」舞臺南側的學生演員,也犯翫忽職守罪,免予刑事處分。 還有十多名市局領導,沒人出面指揮學生逃生,沒人向被大火包圍的孩子們伸出援手。 誰喊出的「讓領導先走」? 當時的報導均承認:有克拉瑪依市教委的官員在火災現場命令「學生不要動!讓領導先走!」也有報導文章指出:本來可以避免這麼多的學生傷亡,只因「讓領導先走」而耽誤了!所以「讓領導先走」大大擴大了學生的傷亡人數! 究竟是誰在大火之前宣佈:「學生不要動!讓領導先走!」?17年了,這還是個謎,他只是「市教委的—個領導」,哪個領導,不知道。 克拉瑪依市當時在全國媒體上宣佈:將在火災現場友誼館建立火災紀念館,以紀念那些死去的孩子,並警示後人。可是,至今也沒有紀念館的影子。
民衆悼念在火災中喪生的學生和老師。(網絡圖片)
懷念那些掩護孩子的教師 在此次火災中,唯一讓人懷念與尊敬的是那些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掩護孩子的教師。據報導: 克市第八小學三年二班的老師孟翠芬是一位己經辦了退休又返聘的白髮蒼蒼的老人,「人們在撲滅大火後發現她時,孟老師的頭和背已被燒焦。但是,她的兩隻臂肘下一邊護着一名學生,其中一名學生的心臟還在微弱跳動,他還活着!」 「第八小學校長張莉和市一中副校長倪振興,都是幾次把學生推出火海,自己最後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然而他們的遺體都是張開雙臂,還像母雞護着小雞一樣,在牆邊圍護着幾位死去的學生。」 「市第七中學的周健老師,在大火襲來時,正用力撐着往下落的捲簾門。」他只要向前跨一步,就可以脫離火海,可是他—直堅持着站在原地用肩膀撐起鐵門,「活着的學生看見他最後三次用一隻手往外推出三位學生,最後倒了下去。」 第一小學的大隊輔導員李平老師,「戴着眼鏡,瘦弱的身影好幾次衝進火場救出十幾名學生,直到再也無法靠近猛烈的火焰時,這位老師才一下子身體一軟靠到牆上,她大喊了一聲:『我的孩子還沒出來!』接着就昏倒在地。」 人們後來發現許多老師的遺體,不是張開雙手拉學生,就是撲在學生的身上—–老師們在危難時刻,分明是在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在最後掩護孩子! 這次火災中有40多位老師在場,就有37位(一說36位)遇難殉職! 記錄片《克拉瑪依》在中國禁播 時任中央電視臺臺長的楊偉光,在他退休後的2009年接受《南方人物週刊》採訪時曾透露當時中共當局如何限制媒體報道克拉瑪依火災的。 他表示,克拉瑪依大火後《焦點訪談》做了一期非常感人的節目。但他自己認爲播出去後會對克拉瑪依地方的形勢產生不利影響,因爲當時孩子死了,幹部全出來了。播出這個節目會使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親友更加憤怒,從而向中共領導施加壓力。因此,就把這個節目槍斃了。 他還稱,那個製作節目的記者含着眼淚拿着節目帶子出去了。而3天之後中宣部就發出了通知,要各個媒體都不要再炒克拉瑪依的事了。 江蘇泰州的獨立紀錄片導演徐辛,爲了尋求克拉瑪依大火的真相和披露遇難者家庭更多不爲人知的細節,拍下了著名的紀錄片——《克拉瑪依》。 該片長達6小時,詳盡記錄1994年新疆克拉瑪依友誼館發生大火、導致200多名學童葬身火海後,學童家長們10多年來痛苦不堪的生活與回憶。家長們一直領不到死亡證,而中共官方一直不再管他們,連祭悼活動都沒有進行。 由於題材敏感,該片在大陸自然成爲了禁片。但該片在2010年3月28日作爲第34屆香港國際電影節「人道獎」紀錄片競賽單元入選的八部影片之一,在香港科學館首映。之後又在瑞士的洛迦諾國際電影節上映。 據介紹,2007年12月8日是克拉瑪依大火十三週年紀念日,當天凌晨五點,徐辛來到位於克拉瑪依城西五公里處的小西湖墓地,開始了爲期一個月的對大火中喪生者家屬的訪問與拍攝,隨後又在烏魯木齊、北京、上海等地繼續尋訪遇難者家屬。徐辛從60多位受訪家長中選取了13個遇難學生家庭作爲樣本,家長們在鏡頭面前,背靠沙發講述,幾乎沒有提問。大量錄像資料,如火災現場、演出情況、電視臺的相關報道等也穿插其中。 《克拉瑪依》在國外的報道、影評非常多:美國、法國、意大利……都是差不多的態度:不可想象。 徐辛表示,在《克拉瑪依》拍攝之前,自己對它的認識就僅是「一個火災」,但拍完這個片子以後,大吃一驚——它不僅僅是一場火災了。 「我開始時覺得政府的處理非常愚蠢,再想想才發現這是他們的慣用做法。這場大火事件把中國這些弊病全部展現了一下,但是你一個一個看,發現其實到處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只不過它們聚在一起,就發生了這麼慘的悲劇。」徐辛說。 「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 克拉瑪依的慘劇並沒有改善後來的中國孩子們的境遇,近年來中國各種傷害兒童的事件頻發,「毒奶粉、毒疫苗事件」、「弒童案」、「5.12地震豆腐渣工程致學生死亡」、「校車事件」等事件中,受害者都是兒童。 中國音樂人周雲蓬曾寫下歌曲《中國孩子》:「不要做克拉瑪依的孩子,火燒痛皮膚讓親孃心焦;不要做河南人的孩子、愛滋病在血液裏哈哈的笑;不要做山西人的孩子,爸爸變成了一筐煤,你別再想見到他;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餓極了他們會把你吃掉;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爸爸媽媽都是些怯懦的人,爲證明他們的鐵石心腸,死到臨頭讓領導先走……」 周雲蓬告訴德國之聲說,當時寫下這首歌曲後,很多人攻擊他情緒過激,但他認爲只是用音樂在記錄事件:「我那時候寫這首歌就是一個白描式的歌曲,因爲這些是新聞事件,我並沒有很過激的表達情緒,事件本身就已經很讓人憤怒了,那些家長的憤怒比我們還要多一百倍,我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批評政府,用音樂來記錄事件,用很理智的態度來唱出這些事情。」 不能保護孩子的國家 未來何在? 被稱爲中國「結石寶寶之父」的趙連海,因爲參與「毒奶粉」受害兒童的維權而被中國官方入獄,目前獲得「保外就醫」的他因爲官方遲遲未對「結石寶寶」有完善的救助而發起了民間自救活動。 他向德國之聲表示:「我們的孩子在現今中國現狀下受漠視,在半年前我曾自嘲,我們的孩子連蟑螂都不如,身爲孩子的父母心裏是很悲痛的,我們看到太多的事情,中國還有太多的孩子身在這些困境裏,而我們沒有太多的能力解開這些困境,孩子是國家的未來,如果不去重視孩子,我們的國家和民族也就沒有未來。」 (大紀元記者李曉宇綜合報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