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身爲使館家屬的陳穎,曾代表當地 法輪功學員去中國駐法使館請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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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報消息】(大紀元記者文華6月6日採訪報道)大陸活體摘取器官罪行被曝光後,人們開始更多的關注當年去北京上訪,隨後被祕密關入集中營的法輪功學員。現居法國,原北京的法輪功學員陳穎,在2000年曾三次被非法關進北京朝陽看守所,見證了部分法輪功學員被遣送到集中營的經過,而她本人也差點被送進集中營摘除器官。使館:自己人告自己人 採訪中,陳穎首先介紹下自己的經歷:「我是1970年9月出生在山東淄博,大學畢業後在中國服裝集團公司辦公室做機要文書(原中國服裝研究設計中心辦公室)兼助理服裝設計師,96年開始修煉法輪功的,98年隨丈夫去了巴黎中國駐法國大使館教育處,99年12月底回國探親時,因修煉法輪功曾三次被抓。 在99年4月26日,北京4.25萬人上訪事件之後,我當時正在巴黎,我隨其他學員去了中國駐法大使館反映我們煉法輪功的真實情況,結果按我丈夫的話說:我的正常反映情況成了「自己人告自己人,是中國外交史上從來沒有過的醜聞」,於是我成了名人,中國大使館、教育部沒有不知道我的。在我回國探親被非法關押期間,據說當時的教育部長陳至立聽到我的事後暴跳如雷,強制我丈夫家人上交了我的護照和在法國的長期居留證。 三次被抓 勞教一年 1999 年底我回國探親,先後三次被抓。第一次是在2000年春節前,我去天安門上訪,我想告訴政府:煉法輪功的人都是好人,世界各地很多人都煉法輪功,結果我被關進了昌平收容所,後來由單位保釋出來;第二次是2000年9月底,我去一功友家串門,卻被警察以「三人集會」爲由,再次關押到北京朝陽看守所,經丈夫多方努力,我才被放出來。 第三次被抓是在2000年11月23日下午,我家所在的八寶山派出所警察來找我,說我戶口所在地的北京朝陽派出所要找我了解些情況,誰知我就這樣被他們騙進了朝陽區看守所,在那非法關押三個月後,我被送往北京團河勞教人員調遣處和北京新安女子勞教所勞教一年。出來後,我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家庭。 對於我的三次無辜被抓,受共産黨嚴厲控制洗腦的丈夫認爲我在給他丟臉,給他添麻煩。在國內無法正常生活,我只好被迫來到法國留學。本來我們夫妻感情很深的,可爲了他的前途,最後他被迫和我離了婚。 報不報姓名都是判勞教 陳穎畫的線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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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主要談談我第二次被關進朝陽看守所的情況吧。後來我從明慧網上看到,從99年7.20到2002年底之間,全國至少有數百萬法輪功學員到北京上訪。因爲在各省市自治區反映情況時,當地政府都說,這是中央決定的事,你們得去找中央解決問題,找我們沒用。我第二次被抓是在2000年9月底,我去功友家串門就被關到了朝陽看守所,在那20多天裏,光我們一個看守所,我就見到了不同地方來的法輪功學員上千人,他們中很多都不說名字和地址,警察就都給編了號,把編號寫在紙上別在衣服外面。我在的時候我見到的編號就到了5000多號了。 功友不說名字和地區是爲了不讓家人和親朋好友受連累,因爲當時有規定,凡是查出到北京上訪的,要罰款2千到1萬元,外地的被拉回去後還要判三年勞教。對北京當地的學員也判刑,2001年元旦之前去天安門的,判一年勞教,元旦之後去的就變成一年半勞教了。 看守所裏關滿了人,在我呆的那個小屋裏就關了35人。每天都有新人進來,每天也都有人被送走。人來人往的,很多事我都忘了,但下面幾位功友卻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儘管我幷不知道她們的姓名。 我記憶最深的功友是位20幾歲的姑娘,人長得很瘦弱、文靜,好像是個大學生的樣子。我不知道她是哪的人,也不知道她後來去了哪,但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聽牢房裏那幾個吸毒賣淫的女犯人講,這名法輪功學員爲抗議非法被抓,已絕食好幾天了。警察把她拉到一個沒有暖氣,四周開着窗戶的房間裏,手腳四肢固定捆在木板上,一連幾天強迫給她灌食,她一直抵抗着。警察見她不屈服,竟想出了個「新招」…… 那天當警察把她抬到我們牢房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連那些吸毒賣淫女都被震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見她遍體鱗傷的被綁在一個大木板上,手腳四肢被繩子緊緊的綁成了個「大」字形。她上身穿着一件單薄的衣服,下身的褲子,襪子、鞋被警察剝得精光,連內褲都被剝下了! 她赤條條地被綁在死人床上 上學時期的陳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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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條條的光着下身躺在我們面前,當時在場的不光有女警察,還有男警察,我腦子「嗡「的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辱和悲傷強烈震憾着我,我的眼淚刷的流了出來,屋子裏幾乎所有的學員都哭了,後來我們都陪着那位功友一起絕食。那個流氓無恥的警察還說:只要她不吃飯,就一直這樣給她「曝光展覽」。爲了折磨人,警察給她灌的都是高濃度的鹹菜湯和豆漿辣椒水之類的混合物。讓人口渴難受,喝水就要排泄,但警察一直把她四肢綁在木板上,大小便都不許下來,讓人躺着便,下面用個盆子接着。 我們要上去幫助那位功友,警察不許,警察專門找最厲害的吸毒犯去接屎接尿,吸毒犯邊接邊駡人,被綁成大字形的學員,痛苦的緊緊的閉着雙眼,那種生理上的摧殘和精神上的羞辱,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同身受般的承受着心靈的戕害。 功友就這樣被綁在死人床上好幾天,最後她承受不住這種肉體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殘,放棄了絕食。但警察幷沒有按他們說的,只要一答應吃飯就把人放下死人床,而是還多綁了她兩天,說要「鞏固一下轉化成果」,一邊給她灌大量的水,一邊依然24小時把她四肢綁在床上。 當最後警察把功友從木板上放下來時,功友的四肢已失去了知覺,只是不停的發抖。那天晚上,功友極度痛苦的問我:「我哪裏做的不好?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含着眼淚說:「你沒有錯,你不要難過,它們這種做法不是人。」後來這位功友被警察帶走了,也不知去哪了,我們再也沒見到過她。 她們被送到河北的集中營了 1993年在國際服裝博覽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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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一位農村老阿姨,她60多歲,花白的短髮,人很健壯,臉紅撲撲的,聽口音是從東北來的。老阿姨說她不識字,從沒出過門,但她明白個理:法輪功治好了她的病,所以她要來講句公道話,結果也被抓起來,後來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北京一位六十歲左右的阿姨,氣色很好,一看她滿身書卷氣,個子不高,她見那位功友被剝光衣服綁在死人床上,就站出來質問警察:「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我們都是女人,都是同胞?!你們是『人民警察』嗎?你們所做的一切對得起肩扛頭頂的國徽嗎?立刻放了她!」 她話音未落,就竄過一個20多歲的女警,只見她揪住阿姨的衣服把她拖出了牢房,我們在裏面都清楚地聽到警察又罵又打的聲音,那警察像瘋了一樣,打罵一位比她媽媽還要大的長輩。 同室的還有位南方來的功友,她丈夫也修煉,結果家裏房子被當地警察給查封了,派出所還逼着親戚交了2000元罰款,讓親戚出面來責備他倆。還有位北方來的年輕姑娘,長頭髮,大眼睛,她一進來就絕食,警察叫吸毒犯把她拉出牢房,帶到一個四面透風的房子裏,脫光衣服凍她。還有位武漢來的大學生,後來學校來人把她抓回武漢了,臨走時她還給我留了件內衣,因爲我當時被抓時,天還不冷。 我記得老阿姨被送走的前一天晚上,突然警察進來說讓多少號,多少號的人,收拾東西,明天一大早就離開這。我們牢房裏好幾個人被叫到了號,我還以爲要放她們了,心裏挺高興,誰知一位吸毒犯說:把被子臉盆都帶着。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全副武裝的警察就在院子裏緊急集合點名了,喊到號的功友就站到院子裏,一會警察就把他們帶走了。事後聽吸毒犯說,她們坐火車走的,是被關押到河北剛建的一個法輪功基地了,(其實就是集中營),到了那就再也出不來了。 「看到他們那麼打你,我都哭了」 1996年攝於內蒙古草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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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房裏,這樣來來往往的功友一批又一批。有一天,一位叫張紅(音)的功友從被關到了我們牢房。一進牢門,吸毒犯頭子就逼迫她坐在水泥地上罰坐。據張紅告訴我,她因拒絕說出姓名地址,被宣武區看守所的警察發瘋似的打耳光,用皮帶抽,還從樓梯上拖下來。經歷毒打又四天滴水未進的她,又被警察轉到了朝陽看守所。當看到犯人懲罰新來的功友時,我站出來制止她們,我說:「爲什麼讓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你們要這樣對待她,我們都是煉法輪功的,我也不坐板(注:牢房裏,有距離地面大概15CM左右的用木板拼起來的通鋪,睡覺在上面、平時也都坐在這木板上,在裏面他們稱『坐板』」)。我說着就想站起來。這時吸毒犯頭子就說:「不要讓她起來!」。話音剛落。5、6個吸毒、賣淫犯人同時撲上來把我按倒在地,死命的毆打。警察過了很久才來假裝制止他們。 我從地上爬起來,感到頭暈,耳朵長時間耳鳴,全身疼痛,身上多處青紫,傷痕一週後才慢慢消失。後來一個刑事犯悄悄告訴我:「當時打我的那個場面,許多人看到都流淚了。你那麼善良那麼好,看到他們那麼打你,我都哭了,他們太狠了」。她還說,是警察和牢頭逼迫她們打我的。 奇怪的體檢 後來我再次絕食絕水抗議警察的非法拘禁和對我的暴力,絕食一週後,我被警察戴上手銬腳鐐拉上了警車,當時車上還有另外一位年輕的法輪功學員。當車停下來後,我們才發現被帶進了一家醫院。 醫院裏面很靜,有點奇怪。警察帶我們進行了全面的體檢,做了心臟、心電圖檢查,抽血化驗、視力等檢查。檢查完了,一個警察過來說:「你不吃不喝這麼長時間,身體還挺好的。」我說:「是啊,修煉法輪功做好人,身體當然好了。我們身體沒問題,不需要檢查的。」他又問:「你以前有什麼病嗎?」我說:「我沒病,我不是因爲有病才煉功的,我覺得『真善忍』教人向善很好。」他又問:「你心臟怎麼樣?」我說:「挺好的,只是沒煉功前有點心律不齊。」 於是警察就走開了,一會兒他抱着好幾瓶靜脈注射的藥出來,說是爲了我們身體好,要給我倆輸液用的。 輸液後的痛苦反應 2006年攝於法國巴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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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回看守所後,他們把我們銬在窗戶上開始靜脈注射。當藥物進入我的身體時,我突然感覺心臟劇烈的跳動,血管崩裂般的刺痛,我感到心慌和窒息,身體非常的難受。他們要給我們注射三瓶藥物。後來走來一位50歲的老警察,他面目比較和善,用焦急關切得眼光看着我,問我爲什麼不講名字,幹嗎要對抗。我說我沒有對抗情緒。他說:「那就說出你的名字啊,不說名字不能總在這關着,肯定要送走的。」 我看他不是那麼兇惡,於是告訴他我就住在北京,還說了我的名字,他馬上打電話給我住處的八寶山派出所,讓人來把我接走了。 後來在我先生的多方面努力下,我被父親接回了家,當時我已被非法關押近一個月了。自從那次輸液後,我的左半邊身體時常出現抽動,神經感到麻疼,而且情緒波動大,動不動就想哭想發脾氣,感到憂鬱,壓力很大,好像整個人要崩潰似的。而且我的記憶力變差,總覺得困,睡不夠。隨後我的許多記憶喪失了,特別是在看守所的那段經歷,我都想不起了,直到後來出國後,當我看到明慧網上其他學員遭受的迫害,我才慢慢想起那段曾經經歷的苦難。 當我第一次從網上看到魔鬼之窟「中共蘇家屯集中營」活體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的獸行時,我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回想起來,它們很可能是準備用藥物摧毀我的神經,然後把我弄到哪去摘除器官。一想到這些,我都不寒而慄。 (圖片來源: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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