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譚（239）少年遇怪

【人民報消息】黃岩有一個姓祝的少年，還沒有娶妻，喜歡玩請紫姑（一種類似於筆仙的游戲），一有空便會焚香請神。一天，忽然有一個自稱蓬瀛真人的神靈應召喚而來，少年突發奇想，邀請她留宿一晚，卻不料對方居然同意了。自此後每天晚上都會來，一晃半年就過去了。少年母親發現兒子日漸消瘦，精神萎靡，便不停地問他，終於問出了事情。他母親道：「這一定是妖怪，乃有仙人而始終只穿身黑衣服，連換都不能換的呢？而且既和人相處，卻又反使人受損害？已經過了半年，卻一次都不能在白日裡相見？你跟她說想去她家，看她如何回答。」少年和那蓬萊真人說了，真人也答應了。二人一起手牽手出了門，在荊棘中穿行了半裡遠，便來到了她家，雖然不是很華麗寬敞，但四周短牆完備，又圍有欄桿。真人讓童子端來些喝的，對少年說：「夜裡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有些豆羹、濁酒。」等到端上來，發現確實有些簡陋，那些聽使喚的人，也只有八九個童子而已。少年回到家中，將所見告訴給母親，他母親讓人四處尋找，都找不到這麼一處地方，有人說：「我聽說動物活得太久就會變成妖怪，您家的母豬已經活過十年了，身邊有八九個小豬，而且黑色也正是它的本色。」他母親一聽很有道理，於是就將母豬和小豬都賣去了屠戶那裡。當夜，少年就見那真人找到自己，和他訣別道：「和你相處了一段時間，冥冥中的緣分就已盡了，希望你能夠自愛，不用掛念我。」說罷灑淚而去。——《物妖志》原文：黃岩祝氏子未娶，常邀紫姑，暇則焚香致請。有蓬瀛真人下降，妄請留宿，真人不拒，自是每夕必來，已半年矣。其母第見子形滅神耗，叩之不已，始得其情。乃曰：「此必怪也。焉有仙而始終皂衣，不能一更者乎？既與人處，而反令人受損者乎！已經半載，而不能一白晝相接者乎？子盍欲詣其居，以觀其應子也。」子以告真人。真人許之，攜手同行，穿荊棘半裡許，乃其宅也。雖不華敞，而短垣周匝護以曲闌。命童置飲，曰：「暮夜無品，抵得豆羹濁醴耳。」及陳器具，不甚豐備。觀其役使，僅小童八九而已。子歸以白母，母使遍索無蹤。或曰：「吾聞物久則妖。君畜牝豬已過十年，其豚現在八九，況皂其本色也。」母然之，議鬻諸屠市。是夕，真人與子訣曰：「相從有幾，冥緣遂絕。勸子自愛，無以我思。」言訖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