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习近平与万里亲属握手,表示深切慰问。
2013年2月1日,习近平看望万里。

【人民报消息】万里2015年7月15日12时5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临终前他不让继续抢救,不想给国家和人民带来过多的负担。 7月22日,为悼念万里,首都天安门、新华门、人民大会堂、外交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党委、政府所在地,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各边境口岸、对外海空港口,中国驻外使领馆下半旗志哀。 同一天,万里的遗体在八宝山火化,习近平等前去送行。习仲勋夫人齐心率全家送花圈、胡耀邦夫人李昭送花圈致哀。送行的人非常多。 ● 没有万里,就没有小岗村

小岗人举着「要吃米,找万里」的标语去八宝山悼念万里。

据泰山晚报微博,万里之子万晓武在朋友圈回应小岗村民吊唁,「无论来多少小岗人,我们都热烈欢迎」「您们能来,证明还没有忘记老爷子!」 中新网7月17日以《小岗村「大包干」发起人:没有万里,就没有小岗村》为题,回忆为什么小岗人举着「要吃米,找万里」的标语去八宝山悼念万里。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万里于1977年2月任轻工业部第一副部长。同年6月,万里调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兼安徽省军区第一政治委员、安徽省革委会主任。他以宁摘乌纱帽也要让农民吃饱饭的勇气,大力支持、推广肥西县「包产到户」和凤阳县小岗村「包干到户」的做法。 1978年,安徽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旱灾,人民生活出现严重困难。这年冬,安徽凤阳县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现小岗村)的18位农民按下手印,分田到户,率先实行农业「大包干」。此举在时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万里的支持和推广下,恢复了中国农村的本来生存面目。 时任小岗生产队队长、「大包干」发起人之一的严宏昌2015年7月16日回忆了「大包干」的「前世今生」。「大包干」即「包产到户(分田到户)」。 严宏昌说:「可以说,没有万里,就没有小岗村。万里的话起到了拍板定论的作用,给小岗村的老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可以想象当时他这么做,承担着多大的『风险』。」 回忆起万里1980年元月到他们生产队视察时的情景,严宏昌表示,「我向万里汇报大包干的相关情况时,他说,『做得好,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1985年11月,万里去山东沂蒙山, 农民拿出自产的花生招待他。
万里视察临走时,严宏昌夫妇送了他几斤炒花生,一向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万里把花生带了回去,因为要把小岗村的收获带给省里的领导尝尝。 「要吃米,找万里」,这是曾在安徽流传的一句民谣。1977年6月,万里调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来到安徽后,万里走访乡村,实地了解农民的生活状况,开始恢复中共没建政之前的农村秩序(体制内称作「改革」)。 邓小平曾说,「中国的改革始于农村,农村的改革始于安徽,万里是有功的」。后来,小岗村这个曾经微不足道的小村庄成了恢复中国农村正常运作的一个符号。 走进小岗村,迎面是一座牌坊,刻着「中国改革第一村」字样;笔直宽敞的柏油马路两旁是两排挺拔的大杨柳。村里,鳞次栉比的楼房、厂房映入眼帘。 「如今小岗村已成为国家4A级景区。」严宏昌说,未来小岗村将围绕民生保障、新区建设、旅游发展、农产品深加工等方面进行开发。 严宏昌把自家的屋子改造重建,也做起旅游商品生意,「年收入比前几年翻了几番,更不要说比35年前了。」 同为「大包干」发起人的关友江如今已入古稀之年。他说:「现在土地都承包流转出去了,于是我开了家农家乐,一年收入也还不错。」 2015年7月8日,安徽省「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确权登记首批颁证启动仪式在凤阳县小岗村举行,关友江等多位小岗村村民代表,领取了新颁发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从18个「红手印」到18本「红证书」。 习近平颁布新政策以来,安徽农村正常「人」的秩序得到了保障,让这里的农民心里有了底,有了奔头。 严宏昌曾给万里写过两封信,万里都回了信,并多次托人回安徽邀请他去北京一叙。2009年,严宏昌到北京参加会议,这是他最后一次见万里。「当时老爷子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听到小岗村有人来看他,非常高兴,我们在人民大会堂聊了一个多小时。」 「老爷子不停的跟我说:我与小岗村有份特殊的感情。问农村现在怎么样了,收入、生活怎么样了……」说着,严宏昌眼里泛起一丝泪光。 2015年7月15日12点55分,万里因病在北京逝世的消息牵动着安徽省小岗村每位村民的心。严宏昌摇着头,对记者说道:「难以言表,到现在心情还没有平复。老爷子虽然人走了,但他的事迹永远会留在我们小岗人的心里。」 ● 万里外甥忆舅舅:紧急调动车皮 何凡与何平安,父亲是何正文将军,母亲是万里的胞妹万玲。 何凡与何平安都在成都长大,与远在北京的万里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是每一次见面,都让他们记忆犹新。 「对于舅舅来说,只要是对国家、人民有利的事情,他都会不遗余力去做。」何凡回忆起了当年自己作为铁道兵,向时任铁道部长的舅舅万里申请调配车皮的往事。 1971年,何凡从插队的四川农村入伍来到铁道兵十师,进驻陕南山区修建襄渝铁路。 1974年转战青海乌兰县,修建青藏铁路。1975年,当时何凡是师后勤部修理一连副指导员。一天,他接到了来自姜副师长安排的紧急任务。 原来,当时正是高原施工的黄金季节,可是全师官兵却已经停工待料10天了。缺什么呢?水泥。铁道兵在四川江油有一个大水泥厂,专门供应铁道兵十师。库房的水泥已经装不下了,却没有车皮运输。唯一的办法只能请铁道部批专列运输,万里当时正是铁道部部长。 「全师官兵就盼着你把车皮给我们申请下来!」接到姜副师长交代的任务,何凡与物资科金科长一路从乌兰到西宁,后来又到兰州,乘飞机来到北京。 到达北京第二天,何凡与金科长来到交道口南大街旁边的小院,见到了万里。金科长将二人此行的目地作了汇报。 「当他看完申请车皮的报告后,说了一席话让我很感动:『怪我们工作没有做好。你们铁道兵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修路架桥,说近是为我们铁道部修的,说远是为人民造福,不能让为人民造福的人为难啊!』」何凡说,当时舅舅万里便在报告上做了批示,「请运输局克服一切困难,用最快的速度调专列送铁十师所需的水泥。万里。」 何凡回忆,当他俩告辞并向万里表示感谢时,万里说:「应该谢谢铁道兵同志。我这个铁道部长是为你们服务的。」后来,那次调拨车皮运来的水泥,都用在了青藏线哈尔盖至乌兰站一线。 ● 何凡:心系贫困山区小学 万里破例题词 万里晚年给自己「出台」了三条具体规定:不参加剪彩、奠基等公务活动;不再担任名誉职务;不写序言不题词。离休以后,他严格遵守着自己规定的「三不主义」。 万里唯一的女儿曾说:「我们刚到美国的时候生活艰苦,生活压力相当大,就在这种困难的时候,美国的一所大学找到我,他们提出,想请万里为学校题个词,他们愿意出4万美元酬金。但我知道爸爸不会题字,所以我就当面拒绝了。4万美元呀,多大的数啊!当时正是我们最穷的时候,但我不后悔,万里不允许这样做。」 何凡看了报道,颇有感触。他说,由于舅舅万里的特殊身份,不少人和机构都曾想尽办法找他题词,但是都吃了闭门羹。 「有一次,我母亲(万玲)去深圳,有一个山东老板建了一个『万家庄』。想让我母亲请求万里题词,结果母亲把这事一说,立即遭到了哥哥万里的拒绝,『锦上添花的事情我不做。他们这么有钱了,不需要我再为他们题词。』」
心系贫困山区小学,万里破例题词。
2005年,为了四川贫困县的一所小学,万里唯一一次破例了。 何凡的父亲何正文将军是四川通江县板桥口乡人,2000年9月29日在北京逝世,「在他弥留之际,仍念念不忘家乡的父老乡亲们。」 通江县板桥口乡小学没有宿舍,孩子们每天要走两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来到学校上学,教学设施也十分破旧。 2004年6月1日,何正文将军的家人向学校捐资45万,加上多方筹集的50万元,历时一年,新修了1200平方米的学生宿舍楼,拆除了旧房,扩建、硬化运动场……使学校成为现有的规模和布局。2005年,为了怀念将军,答谢其家人,县乡政府决定将板桥口乡中心小学更名为「正文小学」。 「当时就想找一位领导为学校题词,于是母亲万玲找到了舅舅。」何凡说,在听说老区的贫困、学校的艰苦后,舅舅即刻挥笔为小学题写校名。 ● 张百发在万里灵前下跪行大礼
知恩图报的张百发
万里曾担任建筑工程部副部长,城市建设总局局长,城市建设部部长、党组书记,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北京市副市长。在北京市工作期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亲上第一线,完成了人民大会堂等北京「十大建筑工程」建设任务,创造了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迹。 当年的报纸上曾大幅刊登了张百发和李瑞环这两个在建设任务中做出显著成绩的两个年轻人。 张百发是来京务工十年崭露头角的市三建公司青年突击队长、钢筋工劳动模范,他攻克了钢架跨越的技术难关。与此同时,同岁、同乡、同为劳模的木工劳模李瑞环解决了图纸放大样的技术难题。 他们各自带领队伍和当时几乎天天到工地「监工」的万里成了忘年交。 工程结束后不久,做出突出贡献的青年工人劳模,张百发和李瑞环同一天由同一拨人进行组织谈话,同样从建筑队长提拔为建筑公司党委副书记,只是岗位变换了一下,张百发到李瑞环原来的公司当党委副书记,李瑞环到张百发原来的公司当副书记。 在这期间,万里一直继续关注着这两个出色的年轻人,鼓励他们继续上学进修。据张百发回忆,虽然两人小时候都没上过学,但是李瑞环一直爱学习,每天晚上从颐和园那边骑车到北京建工学院上夜校,拿下了文凭。万里当时就批评张百发学习不如李瑞环,张百发也从心里服气。 文革中,主管城市建设的万里被揪斗,被他着力培养的张百发、李瑞环和时传祥(掏粪工)拉上一起陪斗,特别是张百发、李瑞环又都是阅历相仿的年轻干部,被视为万里手下的「哼哈二将」。 随着文革结束和万里离开北京,张百发在国家建委历任局级、部级领导后,最终回到北京任常务副市长,主持首都城市建设长达十余年之久。二环路、三环路,劲松小区、方庄小区,北京亚运会场馆,这些标志性工程都是在他治下完成了主体部份。 张百发自己最喜欢被称为「平民市长」,出身平凡,为市民办的都是实事。他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时曾说:「我的特点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自个儿感觉我不能往上升了,再升就不是张百发了。」退休后,他对网球、高尔夫球等体育运动十分热心,曾担任北京市网球协会主席,他还一直非常喜爱京剧艺术,组织成立了振兴京剧基金会并担任会长。 7月15日(周三),万里因病在北京逝世,吊唁仪式在他去世的北京医院举行。周末,北京市原常务副市长张百发也来为多年未见的老伯乐送行。他突然跪下行大礼,哽咽着说:「我是学生,我给老师就要行这样的大礼才对!」他的知恩图报让在场人无不动容。 有网友评论道:知人善任,所以万里永远为老百姓所怀念! ● 为国家省钱,万里临终之前不让继续抢救 自朱德去世后,万里就搬进中南海住在朱德的原住所,一直住到离世。 中南海里到底是啥样?谁啥样,谁家里就啥样。 有位气功师去过中南海江泽民的家,回来惊呼,说江把故宫搬他家去了!江当年为了讨通奸的宋祖英欢心,2001年竟然用了两亿元在中南海建了一个音乐厅。 人与人不一样,万里生活简单、俭朴。他的住所多年前有的外墙体就有明显的裂痕,有的地方墙皮都脱落了,国管局好几次提出重新装修一下,但万里就是不同意,嫌花钱,说没必要。 走进万里家中,更难以想象这就是原委员长的家,家具是旧的,床也是旧的,沙发还是那种过去机关里常见的,套着灰布套的那种。这种沙发在老百姓家中都少见了。家里的灯开关还是拉线式的。而且他从来都是随手关灯。 万里常说,我多运动就是最好的保健,多运动少生病,也就不会给别人带来过多的负担。 临终之前,为了给国家和人民省钱,万里不让继续抢救自己。△ (人民报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