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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李安導演爲何赧然不安?(圖)
 
童文薰(臺灣及美國紐約州律師)
 
2007年9月13日發表
 

臺灣導演李安
【人民報消息】臺灣導演李安以新作《色,戒》一片,繼兩年前的《斷背山》之後再得「金獅獎」。李安坦言拍攝《色,戒》時承擔極大的心理壓力,擔心片中的「色」──亦即情慾戲,會使他在道德上被指責,同時擔心朋友與親人將會如何看待他。不可諱言,《色,戒》這部電影最引媒體、觀衆好奇的部份,正是片中的性愛畫面。李安無法迴避這個問題,他說拍電影是觸探自我內心深處很複雜的東西,要將這些表現出來不能講道德,也不能講法律,而是其中的模糊地帶。「這就是藝術!」他強調。

人類社會失道之後開始論德,失德之後開始講法,失法之後再講「藝術」?「藝術」是不講道德的東西嗎?事實上人類的藝術源起於人榮耀神的一片赤誠,沒有道德的 「藝術」,雖然仍具其名,但還能副其實嗎?以中國的書法爲例,從篆書、漢簡、碑體、楷書、隸書一直到平常書寫的行書、草書,歷經數千年,多少書法名家卓然成家,後人再也難有突破性的發展。近代便有一派走向狂草的「藝術家」,四個字的成語就可以在紙上揮灑成讓人完全難以辨視的一片點線、勾勒。西方藝術也從精準華美的畫風,走向印象派、野獸派。畫家們爲了追求靈感,酒精、大麻、性愛……當種種刺激不能滿足失常感官的需求後,就再墮得更深、更深。隨着在激越顛狂狀態下的創作推向更多的人,藝術的定義逐漸被顛覆了。這些「藝術家」們把自己生命的迷惑,變成人類共同的迷惑。

參與《色,戒》的導演與男女主角,在接受訪問時異口同聲的說自己在拍攝期間「快瘋了」、「走了一趟地獄」。顯然李安所說的「內心深處很複雜的東西」是一種墮入地獄的、使人瘋狂的東西。本片三個靈魂人物所稱的「走了一趟地獄」正是追求人性陰暗的最深處所帶來的真實體驗。

獲得國際大獎似乎等於得到「藝術界」的認同,「金獅獎」給了《色,戒》一種「藝術地位」,但李安導演面對鏡頭談及色慾問題看來卻仍是赧然不安。爲什麼?孔子說:「食色,性也。」意思是說:「愛好美麗事物是人的通性。」但到了近代,這句話常被誤解爲「貪好色慾是人性。」李安認爲《色,戒》要表現原著作者張愛玲在小說中所隱藏的「心意與心理」,以電影形式表現出來就必須處理男女主角情慾的一面。但矛盾的是,他又不願觀衆太看重片中性愛的部份,以至模糊了電影真正要表達的。事與願違,流覽一下媒體對《色,戒》的報導,重心仍是在片中的情慾戲。究竟《色,戒》想要告訴觀衆什麼?正所謂「文以載道」,一部影片若只傳達了對人生與人性的迷惘,留在人們心中的只有一串憂鬱的問號。

電影《色,戒》的故事背景是上世紀40年代日軍佔領下的上海。女主角王佳芝是一名愛國大學生,她和學校戲劇社的同學們密謀使用美人計暗殺僞政府高官,一名漢奸──易先生。在誘捕獵物的過程中,她迷惘了,在關鍵時刻放走了「情人」(她顯然不再視他爲應該誅殺的漢奸),反而使同學與自己一起被「情人」調來的部隊封街追殺。一個充滿正義感,「非常勇敢、愛國,具有男子氣概」的女性,願意爲了所愛的國家犧牲自己的貞操與性命,爲何在最後關頭背叛了自己的初衷?

在《色,戒》風風火火的佔據媒體版面的同時,另一條新聞被低調的處理:「美天主教會因性醜聞再賠近2億美元」。美國加州聖地亞哥羅馬天主教聖地亞哥教區和聖貝納迪諾教區在9月8日同意向144起神父性侵害事件受害人,支付1.98億美元的高額賠償。(這項賠款是一連串天主教性醜聞案中的第二大賠款,第一大賠款是在7月14日,洛杉磯主教區與508名控訴在孩提時代遭神職人員性侵的受害者達成和解,賠償金額高達6.6億美元。)根據報導,2004年2月,一份由天主教教會委託進行的調查報告說,在過去50年當中美國有 4000多名神父被控性侵犯。

這項報導引人深思。除了賠償受害者,人們不想知道爲什麼嗎?4000多名神父,都是在神學領域走過了種種考驗,才披上那身袍服。爲什麼自願立誓守貞潔、事奉神、爲神牧民;爲了心中的愛,受神召奉獻自己的一生的神職人員,竟會犯了色戒侵害神的子民,在面對誘惑時背叛了自己的初衷?我們可以想見《色,戒》女主角在出賣同學、出賣自己的本願時心裏的矛盾掙扎;我們更能猜想得到一再違犯色戒的神職人員,在清醒時所承受的痛苦。那種痛不欲生的強度,絕不亞於被害人遭受侵害時所受的苦。因爲那純淨的本性、發願的初衷,必然分分秒秒啃蝕着他難以面對的良心。但是即使是如此的痛苦,如同吸毒者一般,一個原本充滿正氣與善良的人,爲何會選擇背叛,傷人傷己?

色慾爲何能夠迷惑人心?色慾又爲何使人感到赧然不安卻又掙扎追求?李安導演經過深思熟慮,自稱差點賠上一條命才拍成了《色,戒》這部影片,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即使在得獎後接受訪問,在難掩的喜悅裏他仍然忐忑不安。就像個迷路的孩子,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選對了道路、走對了方向。在張愛玲的小說中,「色」只是在散文式的文筆裏若隱若現,而李安的電影卻彰顯了 「色」。色慾與真愛在這裏模糊成印象派畫作與狂草。愛到哪裏去了?愛的真貌是什麼?

佛家說「我佛慈悲」,天主教與基督教講「上帝愛你」。翻開佛教經典與新舊約,「慈悲」與「愛」具有相同的內涵,是一種神佛的狀態。具足私心的人類,偶爾能瞥見慈悲與愛的神聖,但卻難以維持在那種無私的永恆狀態。可是在人遠離了神佛之後,這兩個名詞被人僭用了。募款者要人「發揮你的慈悲心」,陷於熱戀裏的男女說「我愛你」。但慈悲與愛或許曾經在凡人身上閃現,卻無法保持永恆,於是痛苦跟着到來。曾經攀得多高,就要墜落多深。

李安說張愛玲的生活中缺乏愛,《色,戒》講的是:「究竟是什麼斷送了她的愛。」「影片有關佔領和被佔領。這裏的危險在於愛上佔領你的人。」臺灣的調查局出示檔案資料證實這個故事來自上世紀30年代末期的一樁真實暗殺事件,那位愛國的女烈士最後執行暗殺失敗而殉國,場景在皮草店而非珠寶店。她並未在最後關頭變節放走漢奸。《色,戒》很明顯帶有張愛玲個人經歷的痕跡,比如她與胡蘭成的一段痛苦的感情。

究竟是什麼斷送了張愛玲的愛?胡蘭成的不忠與背叛?若曾有愛,那她必經歷過一種無私無我,趨近於神的狀態,讓她輕飄飄,像要飛騰昇天。但失去了愛的狀態之後,她便從神的境界再次墮落凡間。曾經擁有之後的失落與痛苦,無異於從天堂墮入地獄。說穿了,張愛玲只是找錯方向,不該在凡人身上尋找只存在神的狀態的「愛」。《色,戒》女主角的迷失,只是張愛玲個人迷失的投射,可是也足以解釋神職人員的性侵害事件爲何一再發生。當諸神束手靜默垂視人間時,面對神的沉默,渴愛的神職人員試圖在肉慾裏尋找替代品──只不過他們找錯了方向,得到的結果便是天堂與地獄的差距。

李安導演對《色,戒》一片的赧然不安,正是人們在面對色慾時的共同不安。因爲人在迷惘中仍有一絲清楚靈覺──凡是使人痛苦不安、空虛迷惑的必是走錯了方向。即使陷於情慾之中,即使對色慾好奇不已,如同迷路的孩子,人們雖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追求的是神,但走在色慾的道路上,不安卻如影隨行!那絲不安,正是促人回頭走向神的呼喚。即使力道微弱,卻真實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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