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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統治五十年(1):人類歷史上最反動的社會制度──戶口制度 (圖)
 
農奴
 
2003年4月14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當共產黨奪得政權,建立了所謂的共產主義初級社會──社會主義社會時,不少人曾經歡欣鼓舞,真以爲得到了解放,獲得了自由,並準備跑步進入「天堂」,早日吃上「土豆燒牛肉」。殊不知,農民起義的領袖搖身一變爲皇帝,潘朵拉的魔盒從此打開,本來就多災多難的中華大地上,水更深,火更熱。老百姓剛想站起來,可腳還未站穩,又更沉重地跌倒在地上。天災加人禍,一場又一場。且不說歷次政治運動和僵硬落後的計劃經濟政策給國家和百姓帶來多少苦難和創傷,單單戶口這一制度給百姓尤其農民所帶來的苦難,就難以用文字所能表達。  

大陸的戶口制度是共產黨的創新和專利,是極端專制制度的產物,它繼承和發揚了奴隸社會的奴隸制度。它在世界上絕無僅有(北朝鮮也許也有戶口制度),在中國的歷史上也是空前絕後。對百姓來說,戶口是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無人不戴的無形枷鎖,可它又比有形的枷鎖更沉重更牢固,它控制着人的一生一世,決定着人命運中的一切,使人完完全全地喪失了生活和工作的自由。不是生活在中國大陸,很難理解中國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戶口制。沒有吃過戶口的苦的人,也很難體會到戶口制度的可惡。戶口決定了人的身份和地位,農村戶口與城市戶口的劃分,造成了城鄉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使得大陸成爲一個前所未有的等級十分森嚴的不平等社會。  

不僅戶口制度等級森嚴,極爲複雜,而且它是世襲制。你的父母決定了你的命,同時,你也決定了你兒女的命,你兒女又決定了你孫兒孫女的命。簡而言之,你一生一世的命運,前途和社會地位,取決於你所出生的家庭和地方。你出生在哪塊土地,那你必須長在這塊土地,永遠生活和工作或失業在這塊土地。你父母是城市居民,那你生下來就有居民戶口,享有居民所有的福利和待遇。但若你投胎不幸,成爲農民之後,那你這輩子就只好當牛做馬,一輩子生活在農村,是死是活都是你的命。孩子戶口隨父母,沒有城市戶口,子女也永遠成不了城裏人。  

城市戶口是優越的。早些時候,國家對糧食統購統銷,居民的食糧,食油和其它大部份日常生活必需品都由政府配給。買糧食必須使用糧票,買油要用油票,買布必須使用布票。即使上飯館吃飯,去食品店買點心,也必須使用糧票。除了拉屎撒尿外,幾乎什麼東西都要靠配給,都要有票才能得到。只有城市居民才被髮給各種票,而農民是沒份的(除布票外,農民雖然能種棉花但織不了布,儘管人可以餓死,但活着的人不穿衣服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城市裏的工作只向有城市戶口者招工,農村戶口要進城工作必須首先改變戶口(這是不可能的)。城市中的住房也都是通過工作單位(如工廠或機關)進行分配,因此只能限於城市居民。  

即便在城市中,戶口還有各種等級和區別。譬如,城市大小等級的不同,如市級城市與縣級城市,造成地區身份的差別;工作單位所有制的不同,如全民所有制與集體所有制,造成所有制身份的差別;用工編制的不同,如干部編制與工人編制,造成編制身份的差別;用工制度的不同,如正式工與臨時工、合同工,造成正式工與非正式工身份的差別,等等。在社會地位和福利待遇上,大城市優於小城市,全民所有制優於集體所有制,大集體優於小集體,幹部優於工人。  

在整個社會中,除被關在監獄裏的犯人外,身份最低的是農民。城市中就業和生活的居民有各種福利和養老保險,但農民生老病死除了靠自己,便只能靠子女和親戚。作爲農民,意味着匱乏的經濟收入,靠天吃飯的艱苦勞作,沒有任何社會保障或社會福利的人生。文革前和文革時期對人的最嚴重的懲罰,除了關監獄或送去「勞動改造」,便是革去城市戶口,流放農村。可流放到農村的城市居民,後來還有機會調回城市,因爲他們遺傳了城市基因。農民就不具有城市基因,所以也就沒有進城的資格。在發行糧票的年代,農民到城裏逗留幾天的資格都沒有,因爲沒有糧票就買不到飯吃。作爲農民,你所有的罪過都是因爲你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生了你爸爸媽媽,而你爸爸媽媽又生了你。  

儘管農民根本沒有生活保障和社會福利,但政府還竭力通過以最大限度地壓榨和剝削農民的方法來優先發展城市和工業。政府把農產品的價格定得荒唐的低,但農民必須用高價去購買農具,農機,農藥和化肥等工業產品,所以,一年艱苦辛勤地勞動下來,農民往往入不抵支,連自己的口糧都買不回來。農民即使餓死也無法抱怨,當然也不許抱怨,除非你覺得活夠了想當反革命。  

農民吃糧必須靠自己種,但這並不是說,種糧就能吃上糧。剛剛「解放」時,共產黨把從地主和富農手裏奪來的田地分給農民,土改贏得了大多數農民的支持。(暫且不說土改的合法性如何)。但本份老實的農民很容易受騙上當,不久農民的田地就被全部收回國有,成立人民公社。從此,耕者無其田,農民收到的糧食也不屬於他們自己。在農村改革開放以前,國家對糧食統購統銷,農民必須以交公糧的形式把糧食上交國家,每家只能按人口留一些,稱之爲「口糧」。每畝地上交的公糧都有定額,所以,往往交了公糧後,口糧所剩無幾。年成不好時,再加上地方幹部經常虛報產量,農民甚至還要倒貼,即把家裏剩的糧(如還有的話)拿出來上交。農村生活條件極壞,飲食營養極差,所以農民總是肚子空空,再加上必須起早貪黑地幹繁重的體力勞動,口糧一般都不夠吃。特具諷刺性的是,口糧不夠吃,農民須反過來向政府借,這就叫「吃借糧」,因此,農民在當年就已經把下一年的糧食吃掉了。「借糧」是糧食局清倉出來的質量不好的老陳糧,等到下年收成時,農民須先用新糧把借糧還掉。這樣一來,年復一年,農民不但吃不飽,而且只能經常吃陳糧,更吃不好了。

能吃上「借糧」,農民還算是幸運的,至少還不會餓死,所以還得感謝共產黨和毛主席的恩情。可從五八年開始的三年「大躍進」,人禍(加上一些天災)造成了整個農村的大饑荒,農民根本沒有糧吃或只有很少的糧吃。正當老毛在皇宮裏爲中國糧食太多吃不了而發愁之時,整個中國農村已餓殍遍野,幾千萬農民已經被餓死。那時,城市生活雖然也比較艱苦,但至少還有糧食供應,不至於俄死人。那種歲月,農村甚至連監獄都不如,估計沒有人聽說過哪個監獄有大規模餓死人的事。

政府另一種殘酷剝削農民的做法是迫使他們在冬季農閒時做苦力,如築路、開河和修水庫等,而政府並不給他們發工資。農民從這種繁重的勞動中得到的是工分,工分要等到年終分配才能兌現,兌現工分的錢都是從田裏種的東西里來的。運氣好時,農民們會從政府那裏得到一點補貼。補貼是很微薄的,一天幾分錢到一毛多錢。如一天能得幾毛錢的話,農民乾死都要樂呢。  

所有這些身份差別的後面是機會的不平等與物質利益的差別。城鄉、地區、企業或各類職業之間的工資收入、福利待遇及社會地位各不相同甚至差距很大,在任何社會中都不可避免,是正常現象。問題是,在嚴格的戶口制度和計劃經濟體制下,這一切不是個人努力或選擇的結果,而幾乎完全是由政府一手控制了。當權者把人的身份、地位、前途和命運也一起計劃分配了。有些身份是先天就被政府分配定了的,如城鄉身份、地區身份,隨父母的身份等級而定。於是,人還未出世,身份級別卻已註定。靠個人的努力改變已被分配定了的身份和命運非常困難,難於上青天,更比出國拿綠卡還要難。要改變與生俱來的身份,除了上大學、參軍、被招工或與高身份者結婚等極少途徑外,幾乎無路可行,而這些途徑對農民更是少得可伶。因爲農村教育水平的低下和生活條件的惡劣,農民子女上大學的路就象鋼絲一樣寬,農民被招工的機會幾乎是零。有些身份是被後天份配的,如所有制身份,在每個人第一次被分配職業時由政府派定,而這第一次分配幾乎是定終身的,以後要改變則非常困難。例如集體所有制向全民所有制身份轉換的障礙,是許多人在試圖調動工作時所更本無法逾越的。你是否進全民所有制企業還是集體所有制企業工作,也往往取決於你父母是否在那裏工作。戶口制度不僅直接加深了社會的等級制度,擴大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而且也嚴重地阻礙着整個國家的經濟和文化的發展,惡化了城鄉和地區之間的差別。經濟和文化的發展需要有人員和財力的正常流動,否則,閉塞的地方更閉塞,窮的地方更窮,落後的地方更落後。戶口制度的施行,並同由於剝奪農民的計劃經濟,直接擴大了城鄉之間經濟及文化的差別。由於靠自己的努力奮鬥難以改變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前途,從而戶口制度泯滅了大多數人的積極性、能動性和創造性。由於戶口不在一起而造成的夫妻兩地分居和子女與父母的分居,給無數人帶來了生活的辛酸,也毀壞了千家萬戶的幸福。不少人爲了調動戶口、調動工作、或解決兩地分居,不得不長年累月地四處奔波,不得不走後門給幹部送禮。同時,又有多少幹部利用職權從戶口制度給人們帶來的辛酸苦難中養肥了自己。

隨着改革開放,戶口制度最近微微有些鬆動,如糧票等各種票券已被取消,農民進城能夠買到東西吃。雖然農民也可以到城裏去打工,但他們的工作也只是些極其低級的城市居民不願意乾的工資待遇很差的活。在城市打工的民工,他們無法享受任何勞動福利或養老保險,沒有固定職業和住所,從而生活根本沒有保障。他們大多住在簡易的工棚或安全條件極差的宿舍裏,所以經常能聽到民工被大火燒死,被樓房壓死或被什麼炸死等等悲慘的消息。戶口制度的微小變化,對農民而言僅僅是漫長黑夜中的一點星光,但城市優於農村,居民優於農民的各種特權還根深蒂固,不平等社會的制度及其本質還沒有改變,戶口這一鎖鏈還牢牢地捆綁着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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