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去年「兩會」期間,江澤民在政協小組會議上詩興大發,他念薩都剌的詞實在令人莫名其妙。

人民日報發表「江同志詩二首」

江澤民終於得到一個「江詩人」的頭銜了。他愛拋書袋,歡喜引用一兩句唐詩來說明當前的情景,引得多了,人不以爲奇,他就進一步引用宋詞,顯示他不僅熟讀唐詩,就是宋詞也可以背得出幾句。引述是顯示胸中有詩情,但那詩情還是古人的,不是自己的,要顯示自己的詩篇,這才算本事。他終於忍不住,搖頭擺腦,吟誦起自己的詩篇來了。

去年三月十五日的《人民日報》上,發表了《江澤民同志詩二首》:

「寒江雪柳日新晴,玉樹瓊花滿目春。歷盡天華成此景,人間萬事出艱辛。」

「又是神州草木舂,同商國計聚京城。滿堂共話中興事,萬語於言赤子情。」

這詩是一年前就吟成了,那是去年三月十九日,九屆人大首次會議閉幕的第二天。一年後的三月十五日才發表,因爲那天是九屆人大二次會議閉幕的當天。但詩的靈感卻是來自七、八年前的一月,他到東北的吉林看到了「樹掛」的奇景,詩意在胸,直到去年人大開會,他參加吉林省小組會議,談起「樹掛」吉林的代表索詩,他這才賦詩八句。不過,當年他就已經曾發詩興,據說已經寫了四句四言詩:「一寒江雪柳,玉樹瓊花,吉林樹掛,名不虛傳。」

「樹掛」是什麼?沒有到過東北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樹到冬天,葉落枝空,但在有毛毛雨或霧氣時,就在枝條上凝結成了一條條的冰柱,看起來,就像真的玉樹瓊花。

江澤民的態度是嚴肅的。七、八年前的詩意,多年後才寫成詩篇,正式發表。但也應該指出,詩並不怎麼高明,詩意也平常得很。先前的四言詩根本就不像詩,不但平仄不調,也不押韻。後來的七言絕句倒還像個樣子,也只是平平常常,沒有多少詩情。「樹掛」是天寒的自然景象,和春天還頗有一點距離,把它說成「滿目春」「草木春」,未免早了一些。「歷盡天華」,什麼是「天華」?不大可解。「梅花香自苦寒來」,是借用天寒而後梅開,來譬喻艱辛換來的美景,這和「樹掛」有些不同吧,用來說明「人間萬事出艱辛」是顯得勉強了。

江澤民懂詩,但非能詩

江澤民作這兩首詩時,正是他甩開鄧小平,組織自己人馬的時候,召開中共十五大和九屆人大的日子,他要借詩來嘆獨裁的「艱辛」,贊獨裁「滿目春」光,「草木」回「春」,是很自然的,但就詩論詩,就不怎麼樣了。

這是大陸上第一次正式發表江澤民的詩作,但卻不是真正的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是三個多月前他訪問日本時,那時候,他在訪問仙台時寫下了一首七絕:

「丹楓似火照秋山,碧水長流廢瀨川,且看乘空行萬里,東瀛禹域誼相傳。」

詩並無動人之句。比起毛澤東來,他不能說能詩。毛澤東的詩篇氣勢磅礴,有精彩的篇章和句子,而江澤民就顯得平庸俗氣了。他實在應該知道藏拙,不宜處處賣弄。

近來他詩興大發,不但在人前賣弄唐詩宋詞,甚至吟誦起元詞來,在會見香港特區的人士時他就唸起了薩都刺的一首《百字令.登石頭城》:

「石頭城上,望天低吳楚,眼空無物。指點六朝形勝地,唯有青山如壁。蔽日旌旗,連雲檣應,白骨紛如雪。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傑。寂寞避暑離宮,東風輦路,芳草年年發。落日無人松逕裏,鬼火高低明滅。歌舞尊前,繁華鏡裏,暗換青青發。傷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

薩都刺的詞完全是古代文人的傷今弔古之作,他來到南京的石頭城上,放眼江山,「眼空無物」,想起六朝的形勝,「唯有青山如壁」。當年是旌旗蔽日,檣應連雲,結果是「白骨紛如雪」。江南江北,「消磨多少豪傑」。當年的離宮,東風吹綠了芳草,但落日松逕無人,只有鬼火明滅。陪伴着秦淮的一片明月,照得人傷心千古。這和蘇東坡的詞意境就完全不同了。人有悲也有歡,有離也有合,月有陰也有晴,有圓也有缺。不要只是陷於悲愁,也要抓緊歡愉,不要只是爲月的陰缺嘆息,也要爲它的圓晴高興。江澤民要爲香港打氣,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打氣而站在石頭城上,望天低港澳,眼空無物,望到的是「青山如壁」,「白骨如雪」,「鬼火高低」,千古傷心的「一片明月」,這就實在叫人無法理解、只有大叫一聲「大吉利是」!

江澤民自己並沒有解釋他的滿腔詩情到底如何,也解釋不了,就象談到「以德治國」一樣,口口聲聲要「德治」,走到哪裏都提「德治」,但什麼是「德治」,到底怎麼「德治」,缺德的江澤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對國人說得清呢?

薩都刺流傳的詩詞不多,比較多的人讀過的還有這樣一首《滿江紅.金陵懷古》:

「六代繁華,春去也,更無消息。空悵望,山川形勝,已非疇昔。王謝堂前雙燕子,鳥衣巷口曾相識。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織。懷故國,空陳跡。但荒煙衰草,亂鴉斜日。玉樹歌殘秋露冷,胭脂井壞寒蜇泣。到如今,惟有蔣山青,秦淮碧。」

這雖然還是調子低沉,但比起「骨如雪」,「鬼火明滅」,「傷心千古」,「一片明月」,卻要好得多了。江澤民何以不選它而看上了「白骨」、「鬼火」?這和江在家裏抄「地藏經」不無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