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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軍事預算黑洞龐大
陳筠
2024年2月12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美國國防部把中國最大的儲存晶片製造商長江儲存等10多家企業，新增到「中國軍事企業」名單，以示這些公司與中共軍方關係密切。
據美國之音報導，五角大廈聲明，中共用「軍民融合」戰略來支持軍隊現代化的目標。分析家預估，中共軍民融合的開支可能達到3000億人民幣，其中許多都是屬於隱藏性軍費，這也代表中共國防的實際開支將遠遠高過帳面上的數字。
美更新「中國軍事企業」名單
五角大廈在1月31日更新「中國軍事企業」名單，反映對抗中方軍民融合的戰略。這次被列入的名單包括中國儲存晶片大廠長江儲存（YMTC）、人工智慧企業曠視科技（Megvii）、光學雷達製造商禾賽科技（Hesai Technology）、無人機製造商成都縱橫自動化技術有限公司（Chengdu JOUAV Automation Tech）、貴州航宇科技（Guizhou Aviation Technical Development）等10多家在美國直接或間接營運的中國企業。
這些中企雖然不一定會馬上受到限制，但會被視為與中共軍方關係密切、存在業務風險的企業；美國財政部也可能會對名單上的企業實施制裁。
五角大廈聲明，中國以軍民融合戰略支持解放軍現代化的目標，軍方透過看似民間的中國公司、大學和研究計畫獲得先進技術和專業知識。
分析家表示，軍民融合象徵中共傾力打破民間經濟與國防工業基礎之間的藩籬，已成為加劇美中經濟與科技競爭的關鍵因素。而這一塊一直是中共軍事預算被低估的重要部分。
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網路安全與決策推演研究所副研究員謝沛學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過去解放軍一直有所謂的軍辦企業或是生產單位，透過這些軍辦企業創造收入並貼補軍費，過去一直是解放軍軍費預算結構中最大的黑洞。雖然中共自1998年就開始要求軍隊停止經營有償服務，並宣稱於2016年解放軍已全面終止有償服務，不再擁有軍辦企業，但這些表面上切割出去的企業，是否就真地完全不再利用隱藏經費支應解放軍的運作，令人質疑。
軍民融合
他表示，這跟中共近年強調的「軍民融合」類似，即透過「企業」來支援解放軍的發展。眾所皆知，中國的大型企業，特別是與國家戰略、高科技等領域相關的企業，無不受北京當局的影響與控制，若這些「企業」以自己的隱藏經費支應解放軍的運作，也是合理的推斷。
以這次被美國國防部列入「中國軍事企業」名單的長江存儲為例，它是由紫光集團和中共當局合資，在2016年底成立。它也是中國高階晶片聯盟發起的單位之一，此產業聯盟受中國工業和資訊化部指導，為中共打造本土半導體產業。
國防七子
此外，謝沛學表示，中國還有所謂的「國防七子」，即七所在軍工科研領域的重點大學，例如哈爾濱工業大學專長於航太領域，曾成功發射過20顆小衛星，同時也是製造東風飛彈的大學；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掌握全國衛星、飛彈技術；西北工業大學是解放軍第五代戰機殲-20總設計師楊偉的母校，並與酒泉衛星發射基地關係密切；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在2020年嫦娥五在探月任務中扮演重要角色。由這七所大學參與研發的軍隊裝備，也屢屢出現在歷次中共閱兵的方陣中。
他說，這七所大學目前雖屬國務院工信部管轄，但仍維持與解放軍相當密切的合作關係。這七所院校的校務經費預算不劃歸在年度國防預算裡，但卻又能用來支援解放軍的軍工科研，也是屬於隱藏性軍費的一環。
根據中共財政部2023年《中央與地方預算草案報告》， 中國編列的年度國防支出為15537兆元人民幣（相當於2,240億美元），跟前一年相比，增幅為7.2%，但外界認為普遍低於實際數字。美國阿拉斯加州共和黨參議員丹‧沙利文（Dan Sullivan）去年曾在參院透露，美國情報單位估計中共的國防預算約為7,000億美元。歐洲智庫估計，中共的實際國防支出至少比官方預算高出30%至40%。
美國國防部去年10月發表《2023年中國軍事和安全發展報告》，稱北京當年在國防上花費了2,300億美元。同時，美國國會12月批准了8,860億美元的美軍經費，大約是中共軍費的近4倍。
軍事研究
美國傳統基金會1月31日發表文章指出，報告犯了錯。從表面上看，這個數字只是美國8,860億美元國防預算的一小部分，讓人以為美國軍隊能力是中國的3到4倍，但這並不一定是真的。中共的實際國防預算可能要高得多。中共政府在官方數據中排除了大量資金，以掩蓋其軍事建設的程度。文章說，至少研發支出的詳細資料就沒有納入國防預算之列，而研發支出在美國國防預算中佔1,400億美元以上。
美國《商業內幕》2月3日說，中共軍事研究支出的大概數字應該在數百億美元，但可能不會高於1,000億美元。 「鑑於解放軍龐大的造船、導彈和飛機製造計劃，他們似乎專注於採購。這筆金額的支出應該表明有一個龐大的研發計劃。」
台灣淡江大學整合戰略與科技研究中心研究員楊太源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自中共領導人習近平上台之後，一直鼓勵大學生或研究所學生來當兵，所以大幅提升官兵生活福利待遇，現在解放軍幹部的待遇其實已經非常好。因此，在中共的國防預算中，他研判人員維持費已經占到幾乎5至6成之間；裝備維持費大概是3成、約5000億人民幣左右，而其中用於軍民融合的部分約有4成、大概2000億人民幣。他估計，地方和軍工企業軍民融合的隱藏性預算大約1000億，加總起來推估軍民融合的整體支出至少3000億元人民幣。
楊太源表示，中共的裝備發展部、後勤保障部、戰略資源部、火箭軍等，都跟民間有很多的接觸點，不管是「民參軍」還是「軍參民」，都有非常大的隱藏性軍費在裡面。另外，管理各地輕武器倉庫的人民武裝部的花費也不列在國防軍費預算裡，而是由地方政府來編列。
他還說，每個國家基本上都會有一些隱藏性的經費，就像美國的核武基本上也不屬於國防部預算，它是放在能源部下面一樣。
機密預算
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副研究員謝沛學舉俄羅斯為例，表示俄羅斯2023年的國防預算雖然在帳面上僅編列840億美元，但據了解可能還有另外1200億美元的機密預算去支應俄烏戰爭。所以以中共在軍事結構等方面完全師承俄羅斯來說，可以合理懷疑中共很可能也有另外一大筆未對外公佈的機密預算。
他還說，雖然目前美國的年度軍事預算高於中國近4倍，但由於中國的勞動成本仍遠低於美國，解放軍可以透過相對低廉的成本僱傭軍工科研人材，一定程度抵銷美國的「預算總額優勢」。
謝沛學說：「就是說即便他每年公佈的公開的預算似乎佔GDP幾乎都維持在大概1.6、1.7（%）左右，而且都還是遠遠落後於美國數倍，但其實他有很龐大的隱藏預算在支應著解放軍的運作。」
不透明
澳洲格里菲斯大學軍事分析師雷頓（Peter Layton）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中共的國防預算不透明，沒有人知道它們的數字是真是假，或是捏造的，所以也很難確定拿中共的數字跟美國軍費做比較是否有用。
不過，他表示，中國有一些面向確實值得西方國家關注。例如中國在大規模製造方面非常出色，是全世界最好的。中國專注於重新設計產品以進行大規模生產，並採用先進的製造工藝，其中許多工藝已實現電腦化，並使用少量的高素質勞動力。中國血汗工廠的舊觀念在今天是嚴重錯誤的。
雷頓表示，軍事硬體的第一步就是研究與開發（R&D）階段，然後進行大量生產。西方擅長前者，中國擅長後者。中共目前大規模生產的飛機、船、飛彈和陸軍裝備將以比西方低得多的成本和更快的速度交付這些物品。中共的預算可能比較少，它的資金用於購買更多軍事硬體。
他說：「中共更好的大規模生產能力也將使中共能夠比西方更快地更換在衝突中損失的軍事硬件。」
核武庫與戰術核武器
分析家說，中共軍事發展另一個值得關切的面向就是核武庫和戰術核武的發展，因為北京理解到，純粹依靠傳統武器跟美軍相抗衡仍存在相當大的差距。
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副研究員謝沛學說: 「其實對中共來講，它最方便最快速的一個不對稱跟美軍的方式，其實就是增加核武庫。」
美國國防部去年預估，中共核子庫存在2035年前將增加至1,500枚核彈頭，而依照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的數據，北京現有的核彈頭約350枚。北京在2021年8月試射了一枚具核能力的極音速飛彈繞行地球，讓美國情報部門大吃一驚。
謝沛學表示，近年來美國的國安界包括一些重要的智庫已經開始在討論解放軍可能會在未來的第一島鏈衝突使用「戰術核武」。這類型的核武由於爆炸當量小，據稱核輻射能在投射後數天內下降至安全水準，作戰人員則可陸續進入戰場。一個最糟情況的想定是，倘若北京使用「戰術核武」攻擊台灣守軍，使台灣瞬間失去作戰能力，但不攻擊駐日美軍，將會讓華盛頓陷入是否反擊的兩難。
他說，倘若華盛頓選擇同樣以核武手段反制解放軍，則可能讓美中兩個核武強權面臨全面核衝突升級；但如果華盛頓決定不值得以核武手段反制，則會讓北京乃至其他國家如俄羅斯用「核子勒索」對付美國及其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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