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Public Domain) |
【人民報消息】 讀過鄧小平女兒鄧榕《我的父親鄧小平》一書的人都可能會產生一個「借父親鄧小平之名宣傳自己」的印象,但鄧榕自己事先肯定也沒有預料到她如此行爲的直接後果之一就是勾起了知情者對她早年惡行的回顧和揭露。
筆者曾經在《中國第一家族》一書中介紹過當時的鄧榕是對晚年鄧小平的行爲和思想影響最大的人,當年她對中國乃至世界的影響是絕不可小視的。當然,這一切影響力都依賴於她的父親,很容易使人想起「文革」中紅得發紫的毛遠新、王海容、張玉鳳等人。大樹一倒,或被冷置一旁,甚至被投入監牢。
鄧榕被中國大陸網站上公開的信息是,曾經擔任過駐美大使館三祕,解放軍總政治部副處長,全國人大常委會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和中國國際友好聯絡會副副會以及宋慶齡基金會理事等等。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當年趙紫陽擔任總書記期間,中組部爲讓鄧榕有一個對外尚能拿得出手的副部長級待遇,一度將他內定爲換屆之後的全國婦聯書記處書記和副主席之一。在一九八八年年中舉行的中共第六屆全國婦代會上,鄧榕軍隊系統代表的身份出席大會,系一千一百八十三名代表之一。按規定,大會要從這些代表中選出「執行委員」三百名,鄧榕是被提名的三百一十五名候選人之一。
當時對於鄧榕的「當選」,高層十分重視。在選舉前的預備會上,時爲中共中央統戰部部長的閆明覆親自前去充當說客。他對代表們說:「中央不是隨便提出這個名單的。如鄧榕同志吧,她負責全軍的婦女工作,幹得很出色……」
沒想到會上爆出一個戴睛,她義正嚴辭地對當屆「婦聯主席」的候選人陳慕華提出質詢,使一個不知民主爲何物的大會有了一點民主氣氛。也許這時在這種氣氛下,鄧榕的大名不幸上了十五名被差額的名單。
日後關於鄧小平長公子鄧樸方連續落選中央委員的經歷和經過外界都有報道,其實鄧家後代深受「黨內民主」之害的首先是三公主鄧榕。
一九八八年在全國婦聯被安排一個副部長級職位的設計落空之後 ,當時代鄧小平把持軍界的楊尚昆和楊白冰兄弟便說服了葉劍英的三公子葉選寧,讓他同意把編制和檔案一直都是在總政治部的鄧榕和楊尚昆的女兒楊李各在葉選寧親自兼任會長的中國國際友好聯絡會各晉升一級,鄧榕由副祕書長晉升副會長,楊李接替副祕書長。自此,鄧榕便開始在軍內享受副軍級待遇了。
多數人以會該協會不過也是由中共外交部「歸口管理」的副部級建制外事機構,打着「民間」的旗號爲的是「開展工作方便」。其實,這個單位是地地道道的軍方機構,其辦公地址就設在總政機關大樓裏面。其機構設置是正軍級,屬下設有「亞洲部」、「歐洲部」等同外交部的司局一級平級的單位。
早有從中共軍內叛逃了出來的知情人物對外披露過:解放軍總政治部聯絡部設在軍隊系統,但所承擔的任務則側重於政治方面,以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發展親華(親共)派爲主要目的,分工很細,僅亞洲就設有東北亞局、東南亞局、南亞局、北亞局、對臺辦、港澳辦等。該部對外還有一個機構就是「中國國際友好聯絡會」,吸納了國內外著名企業家、藝術家、社會活動家等影響力大的社會名流,通過這些人建立國家與國家間、以及領導人間的私人關係。
不過,雖然中國國際友好聯絡會的真實「業務」是情報蒐集,臺灣是它的第一關注點,但這並不是當時的鄧榕的主業,她的主業還是鄧小平的祕書。從一九八七年鄧小平在十三大上不再進入政治局常委,只擔任軍委主席直到一九九七年鄧小平去世這近十年時間裏,鄧榕作爲中共政權實際上的「最高首長」的貼身的祕書,其權勢遠非一般省部級幹部可以與其相比,甚至政治局常委、包括第三代核心江澤民也得巴結她,否則便難以得到機會拜見「總設計師」。
在中共歷史上,能與那十年之間的鄧榕的這種特殊地位相提並論的,恐怕只有「文革」後期毛澤東身邊的毛遠新。當時,因爲一九七六年毛澤東去世之前除了毛遠新,連「母后」江青和接班人華國鋒都很難見毛澤東一面,所以毛遠新被稱爲毛澤東的「專線電話」。
中共政權自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開始一直都是公開承認從「文革」開始到毛澤東去世的那十年時間裏,「黨內生活」是極不正常的。其實從一九八七年中共十三大開始到鄧小平去世的那十年時間裏,所謂的「黨內生活」更不正常。
首先是一個連中央委員都不是的鄧小平卻以一個「普通黨員」身份出任中央軍委主席,而黨的表面上的最高領導人黨總書記趙紫陽居然是在鄧小平家的客廳裏被一羣什麼職務都沒有的政治元老定了生死。
一九九二年鄧小平「南巡」之後,表面上看當時的總書記江澤民也已經把中央軍委主席的職位接了過去,但當時不但是實際軍權是掌握在代表鄧小平的軍委第一副主席楊尚昆及楊尚昆的兄弟楊白冰手中,他江澤民即使在黨的大政方針方面也都要時時通過鄧小平的三女兒鄧榕來向鄧小平請示。
當時的中共黨內戲稱鄧榕是鄧小平的耳朵和嘴巴。因爲老鄧講話含糊不清,多數時候由鄧榕加以補充複述,老鄧的聽力更差,各位官員在拜見時又不敢太大聲說話,只好由鄧榕在他耳朵邊上大聲複述一遍。所以又有人形容鄧榕是「總設計師」的「助聽器」和「擴音機」。
鄧小平南巡的講話傳達之後 ,一些左派人物恨之入骨,曾私下裏發牢騷說:傳達到我們耳朵裏的這些東西未必就是老鄧的原話,經過鄧榕那臺「擴音機」以後,失真和變調都是難免的。
確實,鄧榕在幫助父親聽取彙報或發佈指示時,不但要起到「擴音機」和「助聽器」的作用,時不時還要爲講非四川方言的彙報人將彙報內容翻譯成四川話,據說父親在接見外賓時,鄧榕也會時常將外賓的話直接翻譯成四川話說給父親聽。那麼,這種翻譯是直譯、意譯還是曲譯,只有鄧榕一人知道。
一九九二年初鄧小平帶 着全家老小乘專列一路南下,日後,《鄧小平同志(1992年1月18日至2月21日)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談話要點》,作爲中央文件向全黨發佈。一九九四年下半年《鄧小平文選》第三卷出版時,該文又成爲整個「鄧小平思想」的壓軸作品。這就是所謂的「鄧小平南巡講話」或者說「鄧小平南方講話」。不過這份「南方講話」當年剛剛出籠時,即已經有人懷疑,依老鄧此時的身體狀況和思維能力,似乎不可能講這樣許多問題講得這樣條理清晰、簡單透徹,一語中的。所以很可能是在行成文件的過程中已經被從頭至尾陪鄧小平南巡的鄧榕和鄧楠等人進行了精心加工,甚至不排除「再創作」的可能。
回顧一九八九年六月以前趙紫陽在臺上的時候,鄧小平是軍委主席,趙紫陽是第一副主席,而楊尚昆則由鄧小平特安排了一個常務副主席。常務副主席和第一副主席誰真正有實權是顯而易見的。趙紫陽下臺後的第五個月,鄧小平在安排江澤民出任軍委主席時,指定把楊尚昆的軍委常務副主席改成第一副主席,而且他下面的副主席再不需要「常務」了。據說當時正是鄧榕傳達了鄧小平的指示,江澤民在正式被宣佈爲總書記的當天被安排與其他新安排的政治局常委同楊尚昆合影,而且特別要讓楊站在中間,包括江澤民在內的六個常委分列楊尚昆兩旁。一九八九年六月的十三屆四中全會結束次日,這張合影被刻意安排在《人民日報》及中共各大報刊上發表。
一九九二年秋十四大前夜的「倒楊事件」發生後,雖然是江澤民以軍委主席的身份宣佈讓楊白冰脫掉軍裝,並親自主持了軍隊高層,尤其是總政治部系統的幹部隊伍改組工作,但當時即有報道說:這整個過程都有鄧榕參與決策,全部改組名單都曾經向她徵求過「意見」。而且,鄧榕則具體佈署了每一個運作過程,審查了每一個被撤換或提升的軍官。所以,鄧榕一翻臉,當年被她口口聲聲叫得蜜一般甘甜的「白冰叔叔」不但本人要退隱江湖,其過去的忠實追隨者只要是沒有立刻「反戈一擊」者,也個個都被鄧榕的硃筆打上了紅叉。中國大陸上當時有人說:「鄧榕雖然只是個上校,但她一句話就可以把任何一個個解放軍上將變成上尉。」此話並不誇張。
這篇報道形容說:如果說用「挾天子以令諸候」形容鄧榕對中國大陸政壇的實際發言權不甚準確的話,則應該把這句話改成「挾‘太上皇’以令諸候」。中國歷史上類似的政治現象出現在一九七六年,當時是毛遠新隨時代替伯父毛澤東降詔挾制華國鋒。這種特殊的政治現象纔是中共政權的最大「特色」之一。
轉眼到了九五年春,鄧榕爲推銷大作《我的父親鄧小平》開始巡遊歐美。在法國巴黎,接受當地右派大報《費加洛報》的記者專訪時回憶說:父親九二年巡視南方几城市時,事先根本沒有準備發表演說,連我自己都沒有被預先告之,所以我連一張寫字紙都沒有帶在身上,只好隨手掏出口袋裏的紙巾臨時趕記。
如此說來,人們就更有理由懷疑這些被斷斷續續記在紙巾上的最高指示整理成文件後,是否還能百分之百地「尊重原作」?
從翻譯角度講,歷來講究「信、達、雅」之標準,而鄧榕「翻譯」和「轉述」的鄧小平指示(無論是九二年的南方講話還是其他),唯獨一個「信」字令外界懷疑。
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1976年毛澤東去世之後 屍骨未寒,「接班人」華國鋒就在前朝老臣葉劍英的輔佐下把毛澤東的親侄子,「毛澤東主席政治聯絡員」毛遠新打下天牢。
1997年鄧小平去世之後,江澤民對除鄧樸方之外的其他鄧家後代逐一進行了政治和經濟清算。鄧小平去世之後關於鄧小平家族的最新動向是幾天前才傳出的消息:曾是鄧小平外孫女婿的吳小暉所創辦的安邦保險集團,已被新成立的大家保險集團接盤,位於北京市朝陽區建國門外大街的「安邦保險集團」大廈11日正式更換牌匾爲「大家保險集團」,這代表資產曾達近2萬億元的鄧小平外孫女婿的「安邦集團」正式走入歷史。這意味如果說繼當年的江澤民對鄧家第二代進行的清算主要是以政治層面爲主的話 ,那麼如今習近平再接再厲,對鄧家第三代的經濟清算行動已告尾聲。詳細的內容,留待下篇文章繼續 介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