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 武漢老倆口的掙扎(圖)
2020年4月15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67歲的陳大姐跟丈夫在武漢做汽車配件生意,兒女都已成家,是令人豔羨的中產之家。但是中共病毒的降臨,讓他們頓時落入人間煉獄。
陳大姐4月11日告訴海外媒體,他丈夫陶先生大年初六(1月30日)發燒。她最初找小區醫院,但是小區沒地方安排。「人太多了,樓道里到處都是人,人山人海,我們離那個老協和(西協和醫院)近一點,我就每天用電動車帶他去看。」
西協和醫院同樣是人山人海。「掛號、打針,好多人,排不上隊,不管白天晚上都好多好多人,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排隊。我幫他排隊,領完藥到打完針已經下午五六點鐘了。他打完針,我就帶他回家,第二天又把他帶過去醫院。」
這樣來回奔波五天,陶先生病情惡化。「第五天去醫院,他腳就拿不動了,腳拿不上去電動車,我強行把他扶上去,他叫我拿繩子把他跟我捆住。」
爲免來回奔波,陳大姐乾脆從家裏搬來被子,拿板凳當床,讓丈夫睡在醫院大廳裏。
「我把他放在協和,我回去拿被子來,鋪個被子讓他睡在走廊裏,想讓他睡着打吊針。他先是坐着,坐不住了,我就再回家拿床被子,在走廊裏把幾個凳子一拼,把被子一鋪,讓他躺在上面打點滴。結果他在上面一個勁地受不了,就那麼亂動,他搬被子,連人帶被子都掉到地上,我就把他往上拖。」
一名醫院女領導看到這個景象,批准陶先生住院,住到四樓。
但是陶先生病情繼續惡化。「到最後幾天不能吃不能喝,茶水不進。」無法自主呼吸,完全依靠呼吸機。「把那個呼吸機一拿,那嗡的就沒有氣力了。」
陳大姐看到醫院樓道里很多都是夫妻兩個人。「一個病了就來一個好的照顧,一個病了再來一個好的(家屬)照顧。」
陳大姐日夜守護在床前伺候病人,到第4天她感覺自己也不對勁了,一查體溫,她燒到37.5度。
「我在想,這樣不行。那天我就把先生丟在四樓,我下到一樓,一樓是發熱門診,我幫自己掛了號,也是一大早去排隊,排了一整天,CT、驗血、核酸,搞完了也好晚了。」
陳大姐看完病回到四樓,被護士看見後,生氣地衝她大叫。「護士一個勁地問我上哪去了,你把病人丟在那裏不管,我要報警,我要打110。我就跟護士講,我說隨你怎麼打吧,反正我也不行了,先生前腳走我後腳來。」
幾天之後,陶先生被轉到協和西醫院。2月11日早上,醫院打電話來說陶先生去世了,讓家屬去簽字,但陳大姐已經病得沒有力氣去簽字。
「我也不行了,我籤個字有什麼意思呢,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也沒有精力。我說不必要,他終於走了,簽字也沒有意義。我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人已經不在了,都是死人怎麼改變。」
陳大姐在協和打了3天吊針,但卻沒有吃的。「我想了個招,找到有個店開門,我把口罩戴好,買盒裝的方便麵,還要上四樓才有開水,一樓什麼都沒有。我每天上四樓搞一點開水泡方便麵。」
3天之後,陳大姐被轉到紅十字醫院。「去的那天晚上給我吊了幾瓶,我就在紅十字醫院那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陳大姐又被轉到方艙醫院。「當時我去上廁所都去不了,我走不動,基本都是江蘇的護士幫我扶到廁所。在方艙裏的廁所都好遠。」
陳大姐病得吃不下飯,隔壁左右那些病友說:「婆婆啊,你要吃啊,不吃身體不行啊。」陳大姐就把飯泡開水,當藥往肚子裏吞。
陳大姐目前仍在居家隔離,兒女已經將陶先生的骨灰領回,送到農村老家安葬。
經過生離死別,陳大姐說已經看穿人生。「有人有錢,你命沒有,有錢也沒用。看開一些吧,活一天算一天,活好自己。我67歲的人,也活不了多少年,還去想什麼呢。活着就是幸運的,老伴不在,我就活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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