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
 

自费成立救援组织 誓言3年内消除挟尸要价(多图)




阜阳蓝天救援队成立于2010年,是安徽省首支民间紧急救援队。他们中有医生、救生员、退伍军人、
无线电爱好者等。每个队员都有一个ID号,不用真名、不图名利,因有着共同公益爱心而走到一起。



阜阳蓝天救援队的誓词。在这里没有名与利,有的只是爱心与奉献。



曹春雨表示,希望通过无偿捐赠救援设备的方式,减少社会上
挟尸要价的行为。一方面维护逝者的尊严,一方面给生者带来宽慰。

【人民报消息】(人民报记者唐芍良综合报导)曹春雨,1965年生,安徽阜阳人,阜阳蓝天救援队队长,网名「蓝天老仔」。曹春雨因为看不惯「挟尸要价」的现象,2010年成立安徽首支民间紧急救援队。近7年的时间里,他自己投入100多万元,带领志愿者一起打捞出上千具尸体,为了远离名利,这支救援队拒绝捐款,曹春雨说他们要在3年内消除挟尸要价……

挟尸要价最早源于一幅新闻照片。2009年10月24日湖北荆州大学生何东旭、方招、陈及时为救溺水儿童而溺水身亡,当地打捞公司打捞尸体时索要 3.6万元辛苦费,当时同校的师生只筹集出4,000元现金,打捞人因「资金不到位」而拒绝将已打捞到的尸体送上岸,面对同学们的跪求,打捞者不为所动。

这幅照片引发对挟尸要价行为的大力讨伐。在3名大学生为救落水儿童导致自身溺水后,打捞队开出「捞一具遗体1.2万元」的条件,在校方领导赶来凑齐4,000元现金后,打捞船才开始工作。

10分钟后第一具遗体被打捞到,打捞费未到位,打捞船「罢工」。一个叫王守海的捞尸者把打捞上来的方招的遗体用一条绳子绑住右手,用另一条带铁钩的绳子钩住T恤,久久将遗体横在水中,而不是拖到船上。

在中国挟尸要价的事件还有不少。2015年11月30日,小伙儿邓树超跳入金沙江自杀身亡。几天后邓树超遗体被渔民发现。邓树超的父母和妻子前去认尸, 渔民却要收1.8万元的捞尸费,后经协商仍然要收8,000元,而他家中经济非常困难,拿不出这么多钱,邓树超的父母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遗体浸泡在江中。3天后,父亲借来5,400元后,渔民才将邓树超遗体打捞上岸。

2016年8月15日,山西省佳县一农妇于一场暴雨后失踪,经家人多方打探,该农妇尸体被冲到山西省永和县,并被当地居民打捞。死者家属赶到打捞地索要尸体,但被要求支付10万元打捞费,但死者丈夫为残疾人,家庭生活困难无法支付打捞费,提出给予3万元感谢费但遭到拒绝。

据《华商报》2016年8月30日报导,看到山西省佳县失踪农妇家属被要求支付10万元打捞费后,安徽阜阳蓝天救援队队长曹春雨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中写道:安徽「蓝天老仔」及全国公益打捞人士对「挟尸要价」说不。

8月29日晚,曹春雨接受媒体专访时,他重复救援队今年年初设立的目标:3年内在全国消除挟尸要价现象。以下是部份专访内容:

记者:你成立免费的捞尸救援组织,目的是什么?

曹春雨: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想法,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伟大,只是想做一点好事,给溺水者家属一点温暖和帮助。2009年「挟尸要价」事件对我震撼很大。我想,亲人溺水后,家属是多么无助和无奈,不帮他也就罢了,反而趁火打劫,挟尸要价,太不讲道义、太没人性了。这件事促使我产生成立免费打捞组织的念头。

记者:组织最初有几人?

曹春雨:最初算不上组织,只能称有几个干活的人。包括我、妻子、两个儿子和其它几位亲戚组成,共7人。经过几年发展,现在队伍有上百人。

记者:救援队成立近七年来,有哪些感人的故事?经历过哪些危险?

曹春雨:没有感人的故事,除了眼泪就是眼泪。事故现场那种撕心裂肺、那种惨痛、那种痛失亲人的场面让你除了掉泪,没有别的感受。要说感动,救援过程中,群众对我们的理解与支持体现在点点滴滴之上,让每一位救援队员铭记在心——救援队员泡方便面的时候,群众给我们倒开水;救援车加油的时候,群众让我们先加;从陆地上往水里推船的时候,群众帮我们推;救援队员遇到紧急任务打的时,的哥的姐不收我们的钱……这些帮助与支持,也都更加激发和坚定我们免费救援的信心和决心。

每一场救援都暗藏危险,死神随时可能与你擦肩而过。深水下什么也看不见,全靠摸,稍有差池,救援队员可能就难以返回水面。所有救援队员都遇过这样的事情,危险让我们更加重视技术的改造,注重自身体能的提升。

记者:第一次救援顺利吗?

曹春雨:并不顺利。首次下水捞人时,我不太会用潜水装备,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戴上头套,却发现喘不过气来,硬扯下来,结果碰掉了一颗门牙,到现在都没有补,所以大家又叫我「豁牙队长」。

此外,由于缺乏经验,装备也不行,第一次打捞花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遇难者遗体。看着家属悲痛的神情,我很不是滋味。当晚,就琢磨问题出在哪里,最终确定是装备问题。第二天我带着连夜加工的装备,经过两遍搜索就发现遇难者。此后,我通过各种机会进行学习,消防队、潜水员都是学习的对象。不仅如此,还自费去日本学习专业技能,救援队的技术、装备越来越过硬,以后的打捞基本没有失手过。

记者:救援过程中,有没有和家属发生不快甚至纠纷,以至惹上官司?

曹春雨:从来没有。因为是免费,家属对我们的工作都很支持。好多次,救援队员打捞上遇难者尸体后,家属都跪地磕头以示感谢。有的怎么拦都拦不住。

记者:救援队成立近七年来,你总共投入多少?这些投入一直是你先前积攒的财富(曹春雨年轻时当过建筑小工,卖过龙虾,修过摩托车……后来在阜阳当地开了家电瓶车厂,积累了一些财富)吗?有没有接受社会捐助?

曹春雨:具体没统计过,大概有100多万吧。截至目前,救援队共完成大小任务近2,000起,打捞遇难者尸体近1,000具。每起救援花费少则几百,多则上千。吃饭要花钱,加油要花钱,装备有损耗,这些都需要钱。

记者:全国蓝天救援志愿组织有4句话:少说多做,默默奉献,完善自己,善待他人。阜阳蓝天在这4句之前又加了「远离名利,拒绝捐款」。成立近七年来,阜阳蓝天没有接受过社会和政府一分钱捐赠,为什么?救援队的资金从何而来?

曹春雨:公益组织一旦接受社会捐助,和利益挂钩,就没有战斗力,就很难走长远,不接受捐赠是为了保证队伍的「干净、纯洁」。阜阳蓝天的宗旨是干干净净、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做公益,远离名利和捐款。我们平时对费用控制得比较紧,吃饭差一点,装备自己做一部份,节约了不少钱。剩下一部份费用由我自己出。

记者:阜阳蓝天救援组织真的任何费用也不收吗?有没有家属过意不去,执意要送东西或付费?如何在物质上保证救援组织今后的正常运行?

曹春雨:的确不收任何费用,你可以在阜阳方圆150公里范围内随时查证。我们有自己的原则,不吸当事人一根烟,不吃当事人一顿饭,不喝当事人一瓶水,不拿当事人一分钱。正是严格落实免费原则,2012年,我们实现在阜阳消除挟尸要价现象的愿望。

记者:有的地方为了避晦气,民间打捞者会象征性收取红布之类的东西,阜阳救援队有没有这样的讲究?

曹春雨:从来没有这样的讲究。遇难者也有尊严,救人有什么可避晦气的呢?不久前,我儿子打捞起一具遇难者遗体,当时没有工具,他直接将遗体抱起来放在地上,没有什么。我个人认为收红布之类的所谓避晦气,是想占小便宜的人给自己找的理由和借口。

记者:有人称你是中国免费捞尸界的脊梁,你怎么看这个评价?

曹春雨:太大了,我只是做了一点小事而已。在近几年的救援过程中,我们确实积累了一些经验,创新了一些装备,但仅此而已。

记者:你的座右铭是什么?

曹春雨:我没有座右铭,但我给自己写下了投身公益的誓言:「人生为棋,我愿为卒,虽人老眼花,但谁曾见我在灾难前后退一步!」

记者:阜阳免费救援组织成立前,有些人曾借捞尸谋利,救援组织的成立无疑影响他们的财路,有没有遭到恐吓、报复?

曹春雨:救援有投入,合理收费是可以理解的。比如打捞一具尸体收几千元,无可厚非。但不能漫天要价,动辄几万甚至数十万,这种行为应该受到社会的谴责。前几天我在网上提出3年在中国消除挟尸要价现象后,遭到国内潜水行业部份人员的人身攻击和威胁,但这不会影响我免费打捞的决心。

记者:3年消除挟尸要价是什么意思?全国建联盟?还是什么打算?有人对此提出怀疑,认为你过于乐观,你怎么看?

曹春雨:为了结束挟尸要价这个为社会诟病的不正常现象,我想把救援的经验、理念、装备、技术无偿提供给全国的公益组织、消防组织,在全国范围内消除挟尸要价现象。2017年开始,我将开始全国之行,开启送理念、送经验、送技术、送装备之旅,我对3年这个时限有信心。

曹春雨的善行正义之举感动了很多人,看看网友的跟帖:

「这才是真正的感动中国人选!为了保持队伍纯洁拒绝捐款,这里最最感动我!」

「要说正气,没人比得过,真的,这也太透明了,真的已经正得无话可说。」

「这种政府相关部门该做的事,却要百姓来操心,不得不佩服我们国家公职人员,在拿着无忧无虑的福利和薪金之下的不作为有多么严重。」

「自费办公益,一百个赞。特别是拒绝捐赠,正气。」

「全家都是好人,积大德了。敬佩」

「除了敬佩没什么说的了,愿好人一生平安。也希望他的这颗善良之心能影响更多的人。」

「行义举,积大德,淡功利,罔生死,重情义,传正气,此乃中华真男儿。」

「大义之人,大善之举,大德之道!你是真英雄!」

「中华民族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比什么德艺双馨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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