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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冷血的微笑能夠隱藏多少秘密?

野火

【人民報消息】9月20、21日這兩天,大陸幾乎所有門戶網站都先後刊登了兩則新聞:前一條標題是「陜西財政廳稱楊達才工資不屬於其公開範圍」,後一條則是,「陜西安監局長楊達才嚴重違紀被撤職」。僅僅一天之隔,事情就奇蹟般地起了變化。

就在早一陣,記者還爆料說打過電話給陜西安監局,詢問楊達才的處理結果。回答竟是:「我們楊局長天天都在上班。」這條消息在網上頓時炸開了鍋,人們在感慨官官相護的同時,也更加見識了當局蔑視線民正義呼聲的本質。

隨著線民堅持不懈地搜素和揭露,這位以「微笑」和「佩戴名錶」迅速聞名的安監局長一時演變成了一個公共事件。陜西省官方終於掛不住了。於是就出現了上述官方被動處理的一幕。

這位被線民譏為「表哥」的貪官之倒掉,其實是一次偶然性事件。如果不是最初微博照片傳開他在「8•26」延安特大車禍現場,面帶微笑、冷漠以對36條生命的瞬間消逝的畫面,如果不是線民悄悄人肉搜素搜到了他的真實姓名和現任官職,如果不是線民依次曝光他在各種公開場合佩戴的13快名錶照片,如果沒有線民堅持不懈的輿論壓力,我們很難想像楊貪官會如此轟然倒下。

都說微笑是一把神奇的鑰匙,沒想到這位局長的一個微笑,使線民們不經意間拾到了又一把開啟官員貪腐案例的神奇鑰匙。可以想像,現在這位以微笑聞名於全國的貪腐局長,今後可能會談「笑」色變了。也許他以後再也不敢輕易展露出他那著名的燦爛笑容了。的確,人們看到他在慘不忍睹的車禍現場居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冷血,這自然深深刺痛了所有線民的憐憫之心,並由此而在不經意之中揭開一個潛伏著的貪官背後生活奢靡的一幕。沒想到一個微笑,就能如此準確地挖出一個貪官隱藏深深的幕後秘密,可見中共官場的貪腐比例何其驚人!

但從這個意義上又可以說,揪出了這位楊貪官,卻並非是線民之福,而當為中共之恥。因為在從楊達才成為輿論焦點直到最終被撤職的這一過程中,每一個環節都是線民在積極參與和持續推動,與政府的反貪運動和機構人員「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換言之,它根本就不是反腐制度化或常態化的必然結果,而是網友們歪打正著的一次「意外」收獲。這些年來,正是線民們一次次接力式地揭發官場的黑幕,才把楊達才們一個個曬在陽光下,形成了一種倒逼機制。這不僅反映出公眾對官員群體的高度不信任,而且體現了線民漸已覺醒的公民意識和社會責任。

當下,5.38億中國線民已經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中共權貴階層通過這件事再一次領教了線民的強大力量。線民的力量確是無窮的。楊達才不是第一個栽倒在微博上的官員。早在2008年底,房產局長周久耕就因天價煙被線民圍觀並最終落馬。人們不由驚嘆於一根香煙點燃的反腐能量。2011年6月20日,溧陽市衛生局長謝志強在微博上與情婦調情相約開房鬼混,也因文字內容十分曖昧而遭網友持續圍觀。溧陽市委最後不得不對其作出撤銷黨代會代表資格、停職檢查、接受組織調查等三項處理意見。我想,這位微笑局長也許今後見到電腦就會氣不打一處來,一聽到微軟就恨得牙根癢癢。他此時肯定在想,要不是網路和線民,我今天會這麼倒楣嗎?

這裏不妨簡略列舉一下線民人肉搜索楊達才的戰果:

【1】手錶13塊(其中一塊3.5萬元)

【2】眼鏡4副(其中一副是「羅特斯」名牌,價值13.8萬元)

【3】西服4套(其中一件是意大利著名品牌ARMANI,價值5萬元)

【4】手鐲8個(價值不菲,難以估計)

【5】皮帶7條(待報價)

以上名錶等奢侈品,網上均「有圖有真相」。網友諷其「人民公僕渾身都是寶」!並調侃曰,如果再搜搜他的內褲,一定也是上萬元一條的!但說到底,以楊達才這隻大官場中一個小小蝦米的職位而論,他肯定算不上公僕中最貪的。他只不過是這個腐朽官場的一個縮影罷了。

線民感嘆,「看到一個小小楊貪就能如此奢華,線民現在才理解了為什麼我們決不搞西方那一套,特別是官員財產公示的那一套,果真要命呀!」無怪乎在楊達才被撤職的幾乎同一時間,陜西省財政廳9月20日就在給湖北三峽大學在校生劉艷峰向陜西省財政廳寄送的政府資訊公開申請表的回函上,作出了如此大言不慚的回覆:

「劉艷峰同學:

你的信件,我廳已於2012年9月3日收悉。謝謝你的關注。

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資訊公開條例》,你申請陜西省安監局局長楊達才個人工資收入事項,不屬於陜西省財政廳政府資訊其公開範圍。祝你學習進步!」

我倒是由此看到,「90後」的大學生作為新生代已經開始有了公民意識的可貴發軔,說明他們這一代人也在思索如何運用現有的法制資源去改變現狀、推動社會進步。這種變化令人欣慰。

官員的工資取之於民,與民眾有著切身的聯繫。一個用納稅人供養的國家工作人員的工資豈能作為「國家機密」掩藏於公眾的視野之中。如果官員的工資也屬於國家秘密,那麼所謂的「政府資訊公開條例」豈不成了廢紙一張?即便依據現有《政府資訊公開條例》的規定——「凡涉及公民、法人或其他組織切身利益的,需要社會公眾廣泛知曉或參與的政府相關資訊都應該公開」,刻意遮掩楊達才的收入資訊,也是違反該條例旨歸的。故掩藏楊達才的工資收入,就無異於是侵犯了民眾的知情權。試想,連官員的工資都不能公開,遑論官員「家庭財產」?

一黨之下私的官場,往往做賊心虛,一涉及到「領導」的收入,就變得神秘兮兮,遮遮掩掩仿如「國家機密」不可觸及。

在中國,人們都把「吃皇糧」的叫公務員,在美國則叫政府雇員,上到總統,下到辦事員,都必須放棄普通公民享受的部分權利———如隱私權。必須每月公示家庭財產。所有公務員的工資都是透明的,並且保證任何公民隨時可以查閱公務員的工資標準。這就是為什麼在美國,人們很少聽到對公務員工資的微詞,因為美國公務員的工資標準是由人民給定的,也就是由人民的代表機構國會制定。

美國法律還規定公務員工資不得高於私企,所以,公務員工資標準的制定從程式上就決定了公務員工資必須低於私企,因為私企工資在先,公務員工資在後,所以美國公務員的最高工資和最低工資都低於私企。

但在中國,儘管官員們都喜歡以「公僕」自詡,當民眾需要他們公布收入時,他們就堅決抵制,罔顧民意,全都成了資訊公開的「釘子戶」。這便為官員們失控的權力打開了脫離法制的方便之門。

只有讓官員的財產公開,只有讓民眾監督政府,只有讓權力在陽光下進行,才能使反腐真正步入制度化的軌道。只有實現公平正義,才能作為社會穩定的基礎。此次楊貪官被「意外」一擊即中,它恰恰反襯了中共制度化腐敗的不可遏止。

雖然現在「一個微笑」,就「意外」地終結了一個局長的政治生命,但完全可以預料,只要中共獨裁統治不倒,現行體制格局之下的官員們,今後會更加認真吸取楊貪的教訓,更加隱蔽地逍遙於腐敗不堪、迷霧重重的官場。

(文章有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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