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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中高考時(圖)

酈劍鋒

【人民報消息】每年的6月份,都是一個讓無數中國學生難以忘懷的日子,因為對他們來說,決定命運的中考、高考又開始了。學子們的九年、十二年寒窗苦讀,望子成龍的家長們的殷切期盼,都要在接下來的幾天內見分曉。

中國的中高考以其參加者人數眾多而成為「世界景觀」。多到什麼程度?數千萬人,比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的人口還多。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一考終身制,是這一制度最吸引人的地方,也在多年來飽受爭議和指責。孩子們自打出生就被教育要好好學習,只有學習好才能考上好的學校,念上好的大學,找到好的工作,否則只能在家出大力,沒有出息,沒有出路。

這種教育方法是動力,更是壓力。所以,從幼兒園起,孩子們便開始了緊張而又漫長的求學生涯,一個接一個不停地參加各種類型、各個學科的學習班和培訓班,知識越學越多越深,書包越裝越大越沈,時間越來越少越緊,相應地,帶來眼睛近視、體質下降、心理焦慮、偏執厭學……舉個例子,過去二、三十年前上學是一隻手提著書包(包小書少),以後逐漸演變為一肩背,往後是斜挎包,最後是像今天這樣雙肩背,手裡再拎一個,教室課桌裡再放一堆。為什麼這樣呢?因為負擔壓力越來越大,背書包的姿勢也不一樣。

5月31日,被網友稱作「最牛憤青教授」、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首批「新世紀百千萬人才工程」國家級人選,浙江大學學生最喜愛的老師鄭強在武漢某高校演講中,痛心地指出:「中國的孩子不是輸在起跑線上,而是搞死在起跑線上!」「這是因為在做小孩時沒有玩、不允許玩、被別人玩,讓小孩子做大人的題,沒有時間玩,這不僅過早地透支了他們的潛力,也限制了他們本該活躍的思維。」

也就是說,中國教育最大的問題是學生負擔太重,壓力太大,用一個字概括就是:累。據統計,從1999—2010年十年來,中國中小學生80%睡眠不足,呈持續減少趨勢,在週末也有70%以上睡眠休息不足,甚至很多學生害怕放假,因為需完成的作業更多。以至於湖北特級教師、武昌實驗小學校長張基廣在給湖北全省教育工作者作報告時,把「教育」通俗地概括為「今天睡好覺,明天不跳樓」!

至於高考就更是如此了,因為它還不像中考,這可是個成敗在此一舉的關頭。就像押寶賭博一樣,一生就這麼一回,你想學生、家長會是一種什麼心態?所以,這種考試對學生對家長而言,不啻為一種痛苦的煎熬。

對中國學生來講,沒什麼單純美好的童年可言,因為童年是與不停地學習捆綁在一起的。學生就是為學習為成績為分數,學校為升學率,高校為賺錢創收(因為教育已經產業化)。至於孩子們的身心是否健康,學習能否對社會有用,能不能實現就業,則沒有任何人會給以關注。

所以,有時看到學生上學背的大書包,或者週六週日在路上隨處可見的學生,幼小單薄的身影,匆匆走過的腳步,嘴裡還在啃著的麵包……真是讓人感慨、心酸!從小念書,起早貪黑、早出晚歸程度甚於大人,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熬出頭。同時也不免擔心:這樣的學習、這樣的教育究竟是為了什麼,意義又在哪兒呢?

不僅如此,殘酷的現實還在於,如今已是知識嚴重貶值的時代,文憑早已不值錢了,大學生們更不再是「天之驕子」了。不是說大學生還趕不上農民工嗎?這更無形之中加重了本來就已經很大的壓力和負擔,使學習真的成為孩子們的「重中之重」,以至於不堪負重。不知道教育這座大山還能壓多久。

一個崇尚金錢、權力,整個社會籠罩在一片歪風邪氣下面,在沒有權錢幾乎辦不成事的國度,孩子們的拚命苦讀最終能換來什麼?這樣的高考能考出個什麼?個中緣由促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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