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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紅》的曲調原來是山西情歌
 
林輝
 
2011年3月30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絕大多數中國人對於歌曲《東方紅》並不陌生,它不僅讓人想到了那個瘋狂的年代,想到了瘋狂的人們,也想到了那個「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且帶給中國人無數災難的「紅太陽」。然而,讓人憂慮的是,這首個人崇拜下流行的歌曲,仍在當今大陸不時響起,甚至在現今某些地方整點報時也使用該曲調。只是當這旋律響起時,人們早已忘卻了其早期所蘊含的鄉土氣息,而與瘋狂的時代劃上了等號。

事實上,這首誕生於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的歌曲,曲調取材於陝北情歌《騎白馬》,而《騎白馬》則是根據流傳了百年的山西西北民歌《芝麻油》改編而成的。

《芝麻油》的歌詞共六段,大義是:芝麻油,白菜心,要吃豆角抽筋筋,三天不見想死個人,呼兒咳呦,我的三哥哥呀……1938年,中共紅軍劇社一個叫安波的文人將其改成了抗戰情歌,歌詞大義是:騎白馬,跑沙灘,你沒有婆姨呀我沒漢,咱倆捆成一嘟嚕蒜,呼兒嗨呦,土裏生來土裏爛……

顯而易見,無論是《芝麻油》還是《騎白馬》都沒有脫離當時的鄉土背景,但是《東方紅》的出現,卻與對毛澤東的個人崇拜緊密聯繫在一起。

1942 年4月,避免抗日、龜縮在陝西的中共領導人毛澤東,爲了徹底摧毀王明、張聞天等親蘇派對中共的控制,發動了「整風運動」,批判主觀主義、教條主義和宗派主義。在整風期間的1943年上半年,一個在小學任教的名叫李錦祺的老師將《騎白馬》重新填了三段詞,並改名爲《東方紅》,1944年由詩人公木將二三段改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整風運動的最重要結果是實現了在毛澤東思想基礎上的統一,確立了毛的權威,並開始了對其的神化和個人崇拜,典型標誌是喊毛萬歲、將各種封號貼在毛頭上、唱《東方紅》等變成一種雖無明文規定但卻必須遵守和履行的儀式,最後甚至達到了宗教狂熱的程度。

據李雪峯迴憶,彭真是第一個在延安喊毛「萬歲」的人。從彭真當時的地位和後來職務的升遷看,這是完全可能的。當時,彭真主持的中央黨校,集中了延安六分之一的幹部,包括大批高幹和文化人,只要彭真振臂一呼,各機關學校必然羣起仿效。而少數不贊成喊毛萬歲的如彭德懷、張聞天等,自然招來了毛的記恨。有一個例子可以說明不喊或喊的「萬歲」少了也是罪過。如「文革」初期,農墾部的王震和陳漫遠打大字報戰,王震揭批陳漫遠的罪過之一就是開會很少甚至不喊毛萬歲,而他則是經常喊。

與喊「萬歲」同時興起的,是對毛澤東的各種封號。如「偉大的革命舵手」、「不但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革命家和政治家,而且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理論家和科學家」、「中國人民有了自己自古以來未曾有過的最偉大的領袖」,以及「毛澤東三個字不僅成爲中國人民的旗幟,而且成爲東方各民族爭取解放的旗幟」,等等,毛皆坦然接受。與林彪文革中提出的「四個偉大」相比,此時對毛的恭維絲毫不遜色。

除了喊「萬歲」,將肉麻的詞句貼在毛的頭上,《東方紅》也經中共推廣,廣爲傳唱,並在1949年後發展到了登峯造極的程度:不僅出現了大型舞蹈史詩《東方紅》,而且在文革期間全國上下一片「紅」。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1949年後,中共文藝團體出國演出時,常常是先唱《東方紅》,最後唱《國際歌》;才唱罷毛是紅太陽,「是人民大救星」,接着又唱到,「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全靠自己救自己。」如此的自相矛盾,中共卻是幾十年從不覺尷尬。

不過,讓人悲哀的是,那個在殘害了無數中國人後死去的「紅太陽」,迄今仍有餘毒禍害世人,比如歌曲《東方紅》。令人嘆惋的是,這首曾經傳唱了百年的民間小調,未來很可能因爲當年的改編而被徹底遺忘在歷史的垃圾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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