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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中共意識形態亂象看危機
最近中共在北京開兩會,現在基本上已經結束了。本來這兩會,一個是人大一個是政協,它本來就是做擺設的,和中共的意識形態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兩會的各種報告它還是能夠反映一下中共的態度,因爲在兩會當中,做報告的人都是現任的或者是前任的,至少是政治局常委。另外參加會議的代表有一部分,就是中共中央到省部級的官員。 上一次我們談到就是兩會看點的這個雷人提案,那這一次我們就來探討一下另外一個奇怪的現象,就通過兩會看中共統治的這個意識形態的危機。 人大報告的五不搞是什麼 這次在兩會當中,比較引人注目的是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吳邦國在做人大常委會工作報告當中講的一段話。這段話怎麼說的呢?「從中國國情出發,鄭重表明我們不搞多黨輪流執政,不搞指導思想多元化,不搞三權鼎立和兩院制,不搞聯邦制,不搞私有化」,這個就是外界所說的「五不搞」。 本來人大報告就是照本宣科,都是些官話套話,也從來都不值得去看一遍。不過由於最近一段時間,在中國政壇上有些人是有一些很奇怪的表演,這些人的表演反而襯托使這段話就顯得很有意思了。 我們先來看一下這個「五不搞」。第一個不搞,是不搞「多黨輪流執政」,中共統治中國以來就一直是一黨專政,從來都是如此。儘管有一些所謂多黨的協商,但那些多黨協商它都是起了協商作用從來也不是執政的,只是幫助中共執政的。所以即使是前兩年叫得很響的政治體制改革,也從來沒有人說敢動這一條的,也從來沒有說政治體制改革是多黨輪流執政的。只是說,要把這個政治體制理順關係來加強黨的領導而已。雖然是這樣,中共自己就是一黨專政,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公開宣示了,尤其是在人大上面,而不是在黨代會上面。 奇怪的是這句話沒有說明主語「我們」是什麼人,既然是人大,人大常委員長做的報告,這個 「我們」就應該是「人大」,或者是人大常委會。但是人大有沒有資格去代表黨說話?中國的政體是一黨專政,還是多黨輪流執政,這個人人都知道,輪不到人大來制定,也輪不到人大來表這個態。從人大的角度說的話,實際上是向黨表態效忠。那你就乾脆就說效忠就可以了,不用去替中共來說不搞多黨輪流執政。因爲本來人大就不是黨,它也沒有資格去作爲輪流執政的一個派別,這個說法它本身就自己就有矛盾。 第二個不搞,就「不搞指導思想多元化」,其實也存在同樣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有指導思想的國家確實不多,像美國它是一個沒有指導思想的國家。那爲什麼是多元文化呢?它各種文化、各個族裔可以把自己原來的文化思想帶過來。像在華人社區,傳統的華人社區它基本上就是中國的傳統文化。而現在新的華人社區,如果是以大陸移民爲主的話,他就帶了很多從大陸傳過來的黨文化的影響。這個在美國你只要遵守法律,他不會有人來改變你的思想。 指導思想是中國的特色,就是說在中國,特別是在中共統治下它有個指導思想。而且這個指導思想,它不僅僅是通過宣傳或教育讓人們接受,而是通過國家政權的力量強迫人們接受。但是這個指導思想卻不是一個自我完善的一個整體,而是 一個自相矛盾,甚至是自我否定的一個大雜燴。就在吳邦國講完這段話的後面,他重複了一下這個指導思想是什麼。這個指導思想就是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我們先在這裏不說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毀滅性理論的實質,因爲我們以前曾經專題討論過。我們今天就講一下,就從中共建政以後來看。 毛澤東思想它的基本實質就是繼續革命,鄧小平的理論是白貓黑貓,以後就延伸出來實行的政策,一個是鬆綁;一個是摸着石頭過河。那麼這個白貓黑貓理論和繼續革命理論本身這兩者就是互相矛盾的,白貓黑貓是對繼續革命的否定。 繼續革命是什麼樣呢?繼續革命的理論下,它對經濟的發展,那時候有一個非常形象的說法,叫做「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不要說這是文革時候的錯誤路線,這是共產黨統治前30年的基本實質。後30年呢,就是權貴資本主義,當然有人說根本不是資本主義,是權貴社會主義。定義怎麼樣不重要,它的實質實際上大家都知道,是以少部分人、統治集團掌握了全部的權力,也就得到了全部的社會財富。 實際上就說前30年實行的政策,是要革後30年政策的命的。要就是說前30年錯了,要就是說後30年錯了,當然也可以是前30年後30年都錯了,但絕對不可能是都對。而且如果說後30年是對的話,那麼連1949年中共奪取政權都是錯了的。至於說最後說到的「三代表」,還是不提爲好,居然還有一些御用文人能夠把這三句口號總結成所謂的指導思想。再怎麼說的話,就算它是指導思想,它也是中共的事情,和人大根本就沒有關係。人大就是服從中共的領導也就罷了, 它有什麼資格去說不搞多元化?難道人大有資格去決定搞還是不搞多元化嗎? 第三、第四個不搞就是三權鼎立的這一類,那無非就是說中共獨享政權,任何人任何組織都不能染指。西方的三權分立,它指的是行政、立法、司法這三個權互相獨立,但又互相制衡。首先就說不搞三權鼎立,那麼它指的是什麼?這三權在中國,它的行政權指的是中國的政府,這個政府,主要的在中央一級的體現是國務院。立法指的就是人大,這次人大報告講的就是立法過程。但是司法它講的是公、檢、法、司,就是公安、檢察院、法院、司法,這個系統是司法。這三個權在中國是否存在,政府是有的,是國務院;人大也存在的,是個立法機構;司法它並不存在,它是分別附屬於政府,這裏公安和司法是附屬於政府的,另外也有一部分附屬於人大,就是法院、檢察院,它是對人大負責的,這是在表面上。當然在實際上它都是中共在控制。 人大這次吳邦國說的不搞三權分立,可以有幾層意思,一層意思就是保持現有的司法分別附屬於政府和人大,它自己不能夠獨立,就是保持現在的現有現狀,這可能是一層意思。第二層意思就是行政、立法、司法這三權都附屬於中共,這三權,不能在事實上有任何一權存在,這個實際上也就是現在的現狀。這是人大立法,它是爲中共立法,並不是爲國家立法。這一點,吳邦國這一次的說法,是最赤裸裸的。以前我從來不讀人大的報告,所以不知道以前有沒有這樣的說法,但是吳邦國這次怎麼說呢?他說的是,總之一切法律法規,都是在黨的領導下制定的。制定的一切法律法規,都必須有利於加強或改善黨的領導,有利於鞏固和完善黨的執政地位,有利於保證黨領導人民有效的治理國家。這裏一口氣,說了三個「有利於」。在這裏,法律它已經失去了古今中外一切法律的涵義。只有一個功能,這個功能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時代的法律,都沒有的功能--就是爲中共統治服務。 但是這樣明白的說出來,顯然卻是違反憲法當中的規定,儘管憲法也是在中共控制下制定的。因爲憲法裏面規定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是最高國家權力機關。也就是說,既然人大立法的唯一目的是爲中共服務,這是剛才我們重複吳邦國的一段話,那麼中共和人大,誰是最高權力?是人大還是中共?當然誰都知道事實上是中共,但是起碼你得有一個邏輯上說得過去,就你不能在憲法上規定一個權力最高機構,然後再說這一個最高權力機構上設一個更高權力機構來領導,這個邏輯上說不過去,而且大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再說憲法裏面還有一個規定,就是規定任何組織,或者是個人都不得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那麼在這裏就有一個問題了,就是中共屬不屬於任何組織?如果中共不屬於的話,那中共是什麼?如果屬於的話,那麼又怎麼能夠明目張膽的超越憲法和法律,而且要由人大的常委會委員長來宣佈中共有權力去超越憲法和法律,這本身是講不通的。 最後一個不搞是不搞私有化,這個問題比較含糊。一般來說公有化在中國,它指的是在中共統治的初期,就是在五十年代的時候施行的叫做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這個改造就把土地從農民手裏奪走了,這個過程叫做合作化,就是集體化的過程。手工業和工商業都是私人企業,把他們變成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有很長一段時間,曾經有過一個階段就是工業當中有一部分屬於集體的,這就是當時手工業改造的一個遺留下來的殘留部分,後來在文革期間集體企業逐漸的取消掉變成國有的了。有人說集體所有制實際上是一種私有形式,那我們現在先不管它,或者是一種低級的公有形式也可以。最近幾十年,這個情況,這個公有化,在過程沒有逆轉,但是這個公有化的實質已經發生很大的變化。 最近幾十年,國有經濟大量流失到權貴集團的個人和家族,實際上這就是一個私有化的過程,只不過是在名義上,在公開場合不這麼說。就說它還是以國有企業的名義,但實際上已經被私人擁有了。如果不考慮國有財產的流失過程的話,在這個後三十年,私營經濟的比率也已經相當大,就從私營經濟所佔的比率和他們提供的國民經濟產值來說的話,很難說中國的經濟主體究竟是公有還是私有。由於權貴集團將國有資產私有化已經是一個事實,而且規模非常巨大,所以這裏所說的不搞私有化,顯然不是針對這個私有化。它是不是針對現有的私有經濟呢?顯然不是,因爲這個私有經濟並不是一個公有轉爲私有的私有化的過程,而是它本身就起源於私有經濟。 所以吳邦國在這裏所說的不搞私有化,顯然是不能承認過去公有化的錯誤,不能承認中共集團在公有化的過程當中,剝奪私人財產的那種血腥的,原始的資本積累。中共它自己是沒有資本的,在掠奪財產的過程當中是中共對資本的原始積累,這個積累的血腥過程顯然是錯的。但是如果承認了私有化,那就必需要承認當時剝奪資本家、剝奪地主的過程是錯的,這點對中共來說是不能承認的。它只能承認現有的私有財產受到保護,這是因爲中共自己的統治階層已經掌握了大量的社會財富,它們必需來保護、而且用法律來保護它們已經掠奪來的財產。同時要使它們對城鄉的土地財產繼續進行掠奪,所以它不能搞私有化。 所以我覺得,它所說的不搞私有化,更多的是爲了進一步的掠奪和保護它們已有的私有財產,不承認過去公有化的錯誤。所以它既要保護現有的私有權,因爲那是中共統治者和它們家族的財產,又不能承認私有制,因爲那就會否定中共的革命,也就否定了今天權貴階層的財產的來源的合法性。 中共指導思想歷來混亂今更甚 從兩會當中這個說法,我就想到中共的指導思想現在實際上出現了一個相當混亂的局面。從馬列到「三代表」這個發展的過程,它的矛盾和否定都是階段性的,也就說在一個時期有一箇中心思想,這個中心思想在這個時期自己基本上是一定的,是對時間軸上過去的矛盾、對過去的否定。然而近年來,包括這次兩會當中我們可以看到,是同一個時期存在相互矛盾和相互對立的觀點和立場,在同一時期有不同的指導思想的理論和實踐存在。 一種就是毛澤東的復辟的傾向,這個是以重慶的唱紅爲主的,從中央到各地都有程度不同的附和和跟風。3月6號,薄熙來在記者會上,大談「唱紅打黑」和「重慶模式」,而重慶市市長黃奇帆在這次兩會期間最聳人聽聞的說法,就是把「紅歌」和莎士比亞的作品相比較,認爲是可以跨越時空的,還要打造什麼紅色頻道。地方諸侯到中央去試圖引領中共的意識型態的方向,這在中共建政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是向左的方面轉。 另一方面,溫家寶去年大談體制政治改革,無論他的政改真正的內容是什麼,他還是承認了在政治體制上有問題,因爲有問題才需要改。當然這次兩會當中他不太提了,而吳邦國的講話顯然根本就不承認政治體制有問題,而且認爲政治體制現在是極其完美的,只有堅持一條路,沒有什麼改的問題。但不管怎麼說,關於政治體制的改革的提法仍然是很新鮮的。它新鮮的原因,是它居然和唱紅歌向左轉一樣,它不是由中共某次全會定出來的方向,而是以總理的身分發表的一些講話提出來的。當然這並不是一種新思想,甚至都不比從西方學來的,只是要比薄熙來往回走的更遠一點而已;薄熙來是回到了50、60年代,而這個政改它回到40年代去,把時間倒轉65年左右就可以了。而現在政改的提法還完全沒有達到1945年前後,中共提出來的像美式的民主自由學習的那個水平。 好像這個還不夠,就是連退了休的也不甘寂寞,我們剛才講的現在還在掌權的。我們前一次討論到就是香港的前哨雜誌關於江澤民一生做了兩件蠢事的那個報道,那篇文章他其實主要部分提到的是,江本人說是他是支持普世價值和政治體制改革的觀點的。這個說法在兩會期間,海外有中文媒體再次把它歸納而且重新炒作,給人造成一個假象,好像是18大以後中共就要開始承認普世價值了,而一些迫害人權的冤案也是平反有望了。然而這個文章卻沒有給出爲什麼這些美麗的承諾現在不能夠兌現,要等到18大以後才有可能兌現。 從表現來看,這些不同意識形態的炒作和18大之前的權力鬥爭有關係,好像各方都在試探哪種意識形態能爲自己這一方爭得最大的利益和最大的支持。紅歌一方他是企圖利用當前人們對腐敗的不滿和對中共革命和奪權早期的那種廉潔假象的回憶來爭取他自己的合法性;而薄熙來本人作爲太子黨他又能通過紅歌來建立自己接中共班的正當性。而普世價值派則顯然是利用當前社會對現在腐敗的不滿,對現狀的不滿,進行許諾來爭取自由派和民衆的支持。這是表面上看,但是實際上反應的問題恐怕還不止這些。真正能反應出問題實 際上是中共統治60年以後,現在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思想上,都到了極其貧乏的程度了。 中共從成立以來,從早期的共產主義革命到保衛蘇聯,到抗日期間求生存,抗戰後期和內戰的初期,它是鼓吹美式的民主自由,到建政的初期是全面倒向蘇聯,後來又反修,一直到以文革爲高峯的繼續革命,後來是改革開放。就說中共的意識形態和思想領域,從歷史上就沒有任何原則。它只有一個原則,就是中共要佔絕對統治地位的,而且中共要生存下去。爲了它的生存下去,它可以隨時調整甚至自我矛盾。這樣一來的話,到了文革以後,中共在思想理論和意識形態方面,就沒有提出任何新的東西。儘管以前的東西也很荒唐,但是它畢竟有一個東西像繼續革命它還是一個理論,文革結束以後就基本上是一片空白了。 爲什麼說是空白呢?是因爲中共自己沒有,但是它空出來的地方它不允許別人有,它自己的思想領域提不出新的東西,它所做的極力壓制任何可能出現來填空的新的思想或者是新的理論,這才會出現黨內到了今天理論和思想貧乏到要重豎 旗幟時候,要標新立異的時候,就是回到40年、50年,甚至60多年以前去。看到重慶媒體在大肆吹捧精神病人在唱紅歌有治療效果,我就忍不住想到薄熙來的 做法就是好像決心要把整個重慶變成一個大的精神病院似的。 一個靠意識形態來綁架、欺騙和愚弄人民而建立起來的政權,居然到了在意識形態和思想領域要任由諸侯來標新立異的地步了,這其實是很具有諷刺意味的。 更有甚者是在天安門廣場還豎了一個孔子像,據說現在中共要開始向歷代君王學習,要推崇孔子和儒學,這一步倒是比紅歌和普世價值跨的遠的多,一步就跨了二千五百多年。紅歌和民主自由無論如何還是在中共歷史上當工具使用過的,它當不當真又當別論,但中共自己從它建立以來,它就是靠批判孔子起家的,中共還自命爲五四運動打倒孔家店的思想繼承者。而中共引進的共產主義和中國化的毛澤東思想是徹頭徹尾反中國文化,反歷史傳統的。中共和孔子儒學的意識形態和思想方法是完全對立的。所以把孔子搬出來,如果不是說中共病急了,怎麼會這樣來亂投醫呢? 當然中共的想法它並不是真的推崇儒學,推崇孔子,而是想如何利用孔子來維護中共的統治,就是把他當工具來用,就像人大、政協、紅歌、普世價值一樣的。然而傳統文化不同於那些東西,一旦人們開始接觸傳統文化,開始思索其真正含義的時候,中共的麻煩就大了。 我想中共其實是明白這一點的,它實際上是要掌握對傳統文化的解釋權、話語權。當它對傳統文化沒有解釋權,沒有話語權的時候,它就要竭盡全力去破壞。我想這也是爲什麼中共在海外不擇手段的去破壞傳播和復興真正傳統文化的神韻演出的最根本的原因。 幻覺的破滅 吳邦國的這個五不搞實際上它是一個政治宣言,尤其是在中東北非爭取自由民主的茉莉花革命的衝擊下所做的宣言,意思就是說別指望你們想學習中東北非在中國爭取民主自由,中共不會讓步的。這個宣言實際上是宣佈中共拒絕任何形式的改變,無論是在思想上還是在政治體制上。 對於早已認清中共的人,包括已經宣佈退出中共及其相關組織的9千萬中國民衆而言的話,這並不奇怪,因爲他們認識到了根本就不指望中共的本質會變,才會做出退出中共這一步的決定。 但是對於這些年來鼓吹和中共和解、諒解、共贏、寬容的這套理論和提出者來說的話,無以是當頭一擊,因爲這就讓這些和解的理論看上去只是一廂情願的幻覺。無論這個幻覺是爲了欺騙自己還是爲了欺騙大衆。只是說這種黨的宣言要由一個橡皮圖章來宣佈,只能讓人苦笑了。好,謝謝大家。 (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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