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坐穩,一張張名片就飛了過來,一看一個個不是總經理就是帶長的,就連以前成績總是甩尾的阿輝也當上了派出所所長。望着服務小姐端上眼花繚亂的菜餚,我真感嘆自己孤陋寡聞,光這一桌就足以抵我三個月的收入了。阿輝像宴席的主人一樣不停地招呼大家吃,不時地爲這個斟酒、爲那個夾菜,嘴裏還說:「只管吃,算我的。」大夥也沒任何拘束,一輪接一輪地交杯把盞、海闊天空地閒聊。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已不早,此次聚會該結束了。可究竟誰買單,我看大夥好像都沒有要慷慨解囊的意思。這時候阿輝掏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然後說:「小李,今晚所裏掃黃抓到人沒有?哦!剛抓到——好!好!隨便送一個到天安酒店來給我買單。」說完,他得意地把手機放進了口袋,一旁的同學跟着鬨笑起來。
十五分鐘不到,一箇中年人就進來了,他看了賬單,不禁皺了皺眉頭,看來他身上的現鈔也不足。他隨即也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說: 「廖公嗎?我是馬校長呀!你兒子要轉學讀我們學校的事,我今天就給你拍板定下來了……不過我今晚請朋友吃飯,你過來買單好嗎?在天安酒店203包廂……」。二十分鐘後,有人敲了敲包廂的門,門被打開了。當我見到戴着副高度近視眼鏡的丈夫站在門口時,我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