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看見了,過來問:「怎麼啦?」丁蓉擺擺手,擠出一個悽苦的微笑。
主任看她臉色蠟黃,表情痛苦,說:「你回去吧,大熱天的,別是中暑了吧。回家好好休息,材料沒寫完,明天抓點兒緊。」
「沒事兒,老毛病了,趴一會兒就好。」丁蓉嘴上這麼說,身子已經站起來了。她巴不得立刻回家,躺在床上。
這病說也奇怪,一出單位大門就好,一看見那些堆成山似的紅頭文件就犯,醫院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丁蓉管它叫「文件綜合症」。
回家的路上,經過淮海路的「家樂福」超市,丁蓉停下車。前幾天,這裏辦店慶搞促銷,顧客哄搶糧油和日用品,踩死了四個人,擠傷三十多人,消息還上了國外的報紙。物價飛漲,百姓苦不堪言哪。今天店裏有點兒冷清,幾天前那一幕讓人記憶猶新。
丁蓉買了一袋面,一兜雞蛋,一捆菠菜,兩條黃瓜,幾個西紅柿。已經三個多月沒吃豬肉了,豬藍耳病死了不少生豬,不敢吃了,肉價還貴的要命。唉,每次買菜都有一肚子牢騷,誰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回到家,躺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開始準備晚飯,丁蓉從來都是個勤快的人。摘好菠菜,洗好黃瓜,切好西紅柿,打好雞蛋,垃圾袋就滿了。丁蓉繫好垃圾袋,穿好鞋,拿起鑰匙,準備把它扔到樓下去。
打開門,正好看見一個老太太在往對門家的信箱裏放傳單。丁蓉一下子想起來,上午送給局長看一份文件,局長看完讓馬上銷燬,銷燬的時候,偷偷看了一下,說什麼法輪功發傳單,嚴厲打擊、徹底消滅之類的話。大概這個老太太就是發法輪功資料的吧,這不是跟政府對着幹嗎?
丁蓉不假思索,大聲喊道:「你是幹什麼的?怎麼敢在我們省委宿舍發東西,肯定是法輪功吧!政府都給你們定性了,你們還挺大膽的呢!」
老太太轉過身,平靜的看着丁蓉,不慌也不忙。那目光和善、慈祥,放射着威嚴的光芒,一直照射到丁蓉心裏。老太太沒說話,轉身慢慢走下樓去。丁蓉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了。她愣了一下,去追老太太,垃圾袋也忘了拿。
那老太太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走,丁蓉緊趕慢趕,急匆匆的追,可怎麼也追不上,總是差一層樓的距離。追到二樓,她已氣喘吁吁,想要喊人,卻喊不出聲音來。突然,一陣頭暈,胃痛,「文件綜合症」又犯了。她只得停下來,看着老太太從容的走了。
***
盛夏出差,又苦又累。所幸時間不長,一週後回到家,丁蓉一下子躺在床上,耳邊還響着飛機的轟鳴聲。「噹噹噹」,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是個老太太,看樣子有六十歲了。
「你還認識我嗎?」
丁蓉搖搖頭:「我們好象沒見過吧!」記憶中搜索不到任何相關信息。
老太太面帶微笑,語氣和善的說:「我是省電視大學的退休職工,我叫丁惠佳,有些話想和你說說,你能讓我進去嗎?」
丁蓉有些猶豫,想不起和眼前這個人打過什麼交道。看她言語和善,舉止有禮,確實象有文化的,不像是壞人,也姓丁,也許是親戚吧。丁蓉往旁邊一閃身,讓老人進了屋。
丁蓉請這位不速之客坐下,給她倒了杯冷飲,心想:不知下面要發生什麼事。
老人微笑着,看着丁蓉說:「你不記得了嗎?一週以前,那天,你追的人就是我!」
丁蓉還是不明白,迷惑的看着她:「你來我們家做什麼?」
老人微微一笑,誠懇而認真的說:「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
「真相?什麼真相?」
「法輪功真相啊。」
一提法輪功,丁蓉想起來了,那天胃痛提前下班,在樓道里是追過一個發傳單的老太太。
老人說:「那天的事不能怨你,你是被中共邪黨的宣傳矇蔽了,不知道真相才那樣做的。」她喝了一口飲料,潤了潤嗓子,接着說,「我是九四年開始修煉法輪功的,參加過我們師父舉辦的講法班。我當時就是抱着祛病的想法學的,我身上有十多種病,幾乎哪個零件都有毛病,每天吃一大把藥,人稱『藥簍子』,難受起來都不想活了。煉功以後什麼病都沒有了,我多高興啊!能不感激我師父,能不感激大法嗎?法輪功講『真、善、忍』,講心性的修煉,處處爲別人着想,不做壞事,教人做好人,這多好啊。對個人、對社會、對國家都好,沒有一點兒壞處。現在法輪功在全世界八十多個國家流傳,得到兩千七百多項褒獎和支持議案,《轉法輪》被譯成二十多種文字在全世界發行。全世界都知道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只有在中國大陸,法輪功受到無理的迫害。九九年七月以來,大法弟子被抓、被打、被勞教、判刑,甚至被活體摘除器官,到目前查明的已有三千多人被迫害致死,不知道的還有更多。可是八年來,大法弟子一直在和平的告訴政府、告訴世人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清白無辜,鎮壓是錯誤的,是違法的,對信仰自由的迫害是不人道的。」
丁蓉看到老人眼中閃着淚花,字字句句都發自內心,那麼樸實,那麼真誠,聲音不大,卻震撼人心。丁蓉想起來,去年接到過國外打來的一個電話,提到過活體摘除法輪功人體器官的事。確實,那些煉法輪功的,給人感覺都是很善良的人。
丁蓉漸漸的對這位不起眼的老太太有了幾分敬意,但還是有疑問:「那怎麼還去『天安門自焚』?」
「那完全是中共邪黨爲了給鎮壓法輪功找藉口,一手製造出來的,是假的。大法明確要求不能殺生,怎麼能自焚呢?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自焚」錄像分析鑑定,已經得出結論,認爲那是政府導演的騙局。它本身就漏洞百出,比如王進東的盤腿姿勢、兩手結印的姿勢都不是法輪功的動作,還有他腿上那個燒不壞的雪碧瓶;比如劉思影燒傷後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是違反基本醫學常識的,燒傷病人應該裸體,嚴密隔離,可劉思影還接受採訪,採訪記者也沒有任何消毒隔離措施,甚至不戴口罩,更可笑的是,劉思影喉管被切開還能唱歌。」
丁蓉想了想,確實有道理,自己大學畢業,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你看過《九評共產黨》這本書嗎?」停了一會兒,老人問。
丁蓉搖搖頭。
「你一定會上網吧?我給你一個軟件,用它上網,可以突破中共的網絡封鎖,看到很多很多國內看不到的東西,聽到各種自由的聲音。了解國內外互聯網信息,這是每個人的自由和權利。」老人說着從衣兜裏掏出兩張光盤,遞給丁蓉。
丁蓉猶豫着,沒有馬上接過來。「我就是在中共的機關裏工作,中共腐敗,這誰都知道,可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有人給我開工資就行,管那麼多幹什麼?」
「象你這麼想的人還真不少。看了這個片子你就明白了,有人想看還看不到呢,都送上門來了,就拿去看看吧。」老人再次把光盤遞過來。
丁蓉接過光盤,一張上面寫着:「風雨天地行」,另一張寫着:「《九評共產黨》」,都是打印的封面,非常正規,光盤品質上乘,封面設計和諧悅目。丁蓉擅長美術,最喜歡和諧美好的東西。她心裏禁不住喜歡起來,想:真好看,有保存價值,製作這麼精良,說不定是從國外帶回來的。於是問道:「多少錢?」
老人笑了:「送給你了,不要錢。你能明白真相我就爲你高興。姑娘,你退黨了嗎?」
丁蓉也笑了:「您怎麼知道我入過黨?」
「你剛才不是說在中共的機關裏工作嗎?在那兒工作基本上都要入黨。」
「爲什麼要退呢?」
「因爲中共是個邪黨,乾的壞事太多太壞了,所以天要滅它,凡是加入過它的組織的人必須退出,才能在天滅中共的時候保住性命,否則就會跟着遭殃。」老人慈悲的看着丁蓉,接着說:「你那天追我,講的那幾句話說明你還不明真相,我們既然碰到了,就是緣份,我不能看着你和邪黨一起遭殃啊。所以我今天特意來告訴你真相,希望你退出中共邪黨,爲自己選擇一個美好的未來。」
丁蓉心裏一陣感動:我們素不相識,我又曾經對她不善,險些傷害了她,可是,她卻毫不計較,特意跑來給我講真相。天這麼熱,她住在哪兒,怎麼過來的呀?這樣想着,丁蓉忍不住說:「阿姨,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老人高興的笑着說:「你同意的話,我幫你用化名退了吧,就叫小荷,象水裏的荷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怎麼樣?」
「太好了!就叫小荷,我從小就喜歡荷花。」
老人站起身:「你休息吧,我該走了。別忘了把福音告訴你的親朋好友。經常誠心靜念『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會有福報的。」
丁蓉拉着老人的手,一直送到樓下,不住的說:「太謝謝了,太謝謝了,這下我真的什麼都明白了!」
老人爽朗的笑了:「真的什麼都明白了?那天是誰叫你追我的?」
丁蓉非常不好意思,認真的說:「阿姨,謝謝你送真相給我。再遇到發真相資料的法輪功,我一定不會打擾他,有機會還要幫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