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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晚会的特别之处
后来去欣赏,果然感到,大陆歌舞班子绝对演不出来,不仅服装、配乐、舞姿、阵式、构图是地道的唐风古韵,而且群舞者的素质高雅、纯净,一种美与善交融中的艺术之美;天幕与舞溶为一体,有一种“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的意境与气势。 一连看了三届晚会,不仅演员们在深化,我自己也在深化。观赏由平面到立体,由表象到纵深,由三维到多维: 例如听歌,关贵敏的高音部听过第三遍,会觉察悠长俊朗的男高音,纵深处空间无限。 这与关先生歌唱技术无关,虽然其气息运用游刃有余,作为声乐教授,已达到炉火纯青,但演艺界更老练的国剧花脸名净裘盛戎,精湛到“偷”气,天衣无缝,但也没有这种真实的空间感,不过是“神完气足”,俊朗秀发。 而关贵敏自己以前的大陆电影插曲中,虽然有影幕景画烘托,也没有这种超常的效果。譬如,《我们的生活比蜜甜》、《浪花里尽出欢乐的歌》之类名字好听,没有实实在在的内容,因为假的艺术,在宇宙的天籁、地籁中会没有存在的余地。 而关先生在历届全球华人新年晚会的歌唱中,能量明显年年放大,并不仅因为高音部辉煌 响亮,因为歌王的音色刚柔相济,柔音中也蕴含很大能量,如泰山日出,喷薄万里,浩荡无阻,无远弗届,空间极为广袤。 而三场晚会中,女歌王也有同类现象: 在姜敏女士峻拔、瑰丽、闪烁、飘袅的高音幽啭中是一个夜的世界,极富魅力的女高音飘摇在深夜的无限之野,在月光下的海洋与森林之上的深蓝色夜空幽然独袅。 而她与殷秀梅在大陆齐名并驾于东三省乐坛时,从未达到这种境地,有的只是高音部的华彩。 女低音更显奇迹,杨建生的《中土情怀》歌啭缭绕在中原大地的中古以上的空间:如锦绣江山、亭阁楼台,让人陷入《离骚》以来李白浪漫的文化氛围之中,女低音在千古的时间维度中萦回。 而白雪女士晶莹剔透的音珠内,包含的不仅是中华大地的空间,还有大地之上温润瑞气的祥和世界。 以上几例都是新颖的美学现象。 因为一切艺术中,绘画与文学涵纳空间并不新奇。以绘画而言,唐人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都富于令人神往的空间。即使是画人世境界的《清明上河图》,画家张择瑞工笔中的北宋末年的社会众生相也不只限于画面上的局部。 至于广义上的文学:莎士比亚的戏剧,空间上也不限于舞台,其中的炎凉世态,远远不限于英国与中世纪,《王子复仇记》中汉姆雷特父王灵魂的出场、声音与形象,以及贯穿于全剧的发展逻辑,开拓了观众的眼界,给了欧洲人一个真实的另外空间。 但丁的《神曲》绝非诗人臆造,出神入化地描摹的三界空间,也给人以信实的空间感,认真读下去,便会进入白种人的天堂或炼狱,它并不局限于意大利半岛。 古希腊的荷马史诗中尤其《伊利亚特》涵盖了欧亚古代庞大的时间:大洋两端的希腊半岛与小亚细亚的特洛耶城,希腊王后海伦,特洛耶国王子巴黎斯,无敌勇士阿斯勒斯,希腊王加格门农,这些团团转的人物都是活的,活在盲诗人咏唱的人神同在的古代时间。(包括战神雅典娜,美与爱之女神亚帕洛蒂德,宙斯王后赫拉) 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中每一个中篇都是法国大动荡时代的一剪电影片断。 在列夫•托尔斯泰的史诗《战争与和平》中,不仅巴黎的剧场、王宫,莫斯科的贵族世界,拿破仑远征欧洲的跨度, 十九世纪欧洲战争中的天空与田野,整个时代完整地生动地保存在四卷巨著之中。 但是音乐,靠单方面的音响涵纳空间却极少见,只有少数精粹的作品,如《一八一二年序曲》中有法、俄骑兵交战刀剑撞击的金属音,如闻拿破仑进军中,步兵的脚步声,这是俄国杰出的音乐家柴可夫斯基的奇迹。 贝多芬向往英雄拿破仑,为他创作《英雄》(第三交响曲,作品55号),两年后拿破仑称帝,毁弃了贝多芬“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他在盛怒中把乐谱扉页撕碎,交响乐由歌颂改为“纪念”,演出获大成功。但由于表现时事,时间短暂,空间有限。 奥地利人海顿(1732-1809)、莫扎特(1756-1791)、舒伯特(1797-1828)、法国人古诺(1818-1893)等人享誉世界的一些小夜曲,也可以“听”到夏夜的空间,但也局限在女郎窗下,月光湖影,莺啭绿林。而唯有德国人舒曼(1810-1856)创作中的珍品《梦幻曲》引人入胜,不限于人世。 总之,声乐与空间:新唐人晚会中歌舞艺术与歌唱艺术涵盖人间天上诺大时空,声乐甚至在包括伏羲舞、轩辕乐、“禹步”的五千年时间与空间内的纵横驰骋,实在是美学中新课题,值得内行人、有艺术兴趣者、有修养者、造诣者反复聆取与观瞻。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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