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运动”过来的人都要成为恶党的“顺民”,因为不成“顺民”就是邪灵眼中的“暴民”就得挨整。直到整服为止。而每次运动中当做靶子的那些“阶级敌人”就更惨了。我的父亲就是历次运动被当作靶子的人。
其实我的父亲是个非常慈祥的老人,为人正直,乐于助人。我们家姊妹较多,环境并不好,可是父亲从来都不因大人的事情向我们发脾气。再大的困难他都是一人默默的承担着。父亲是个技术很不错的厨师。年轻时在上海帮工。因为当时社会比较乱,帮派很多,一个外乡人在上海那个鱼龙混杂的社会力是很难维持下去的。为了生存,他加入了青红帮。听父亲说那只是几个朋友为彼此照应结拜成兄弟并没干过象共产党所说的害人之事。48年前后,中国局势动荡,社会不安,为了谋生,父亲与两个朋友合伙到香港开酒楼做生意。生意刚走上轨道,父亲因思念亲人从香港回大陆。没想到回来后就被卡在大陆回不去了。和香港失去联系。所有的投资都石沉大海。父亲只得在大陆干起他厨师的老本行。
父亲为了生活一生劳碌奔波,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已经是很惨了。可是谁又知道更惨的事情还在后头。共产党说他参加过青红帮,并且去过香港有里通外国的嫌疑,在中国大陆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反动的会道门和里通外国”的嫌疑在当时是很可怕的。就因如此历次运动父亲都无法逃脱,每次运动一来,他就得进学习班交待问题。一次过不了关再回忆,再交待,反复交待,反复批斗。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父母开心的时候。直到现在,一提起此事,我的眼前都会浮现出父亲那深沉,无奈,迷茫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感受到他拉二胡发出的凄凉乐声。每当此时父亲都会把自己灌醉,把一切的苦闷烦恼都浸泡在酒精中,然而借酒消愁,愁更愁。酒醒了他又得面对这一切。我真的感受到我父亲生活得很苦,很累。
然而我们这些受党文化教育的孩子,虽然对父亲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但是还是把希望寄讬在组织身上,希望党会有一天把事情弄清楚,给父亲一条出路。这样的期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父亲去世,这一天仍无踪影。现在想起来也真可笑,为什么明明知道是这个恶党在整人,在给父亲带来苦难,可还是把希望寄讬在它身上呢?
共产党必亡。让我们从党文化的枷锁中走出来,脱离共产党的束缚,找回自我,做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