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科學箴言報(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日前撰文回憶,在「世界貿易組織」、「知識專利」等名詞對中國來說還是天方夜譚的80年代末,秀水東街是一條平房密佈的粗糙衚衕,向西走20條街即是農田,失業者、無家可歸的外省人和刑滿獲釋人員組成的攤主們以水果攤起家,很快開始從東部沿海工廠進銷針織品和舊衣服。
連接長安街和美國大使館(正考慮搬家),秀水的房地產得天獨厚。今天的秀水街, 上百攤位每天的觀光客達一萬五千到二萬人,年收入超過一千二百萬美金。最近這裏被用來做反盜版廣告的背景-美國商務部長艾萬斯(Donald Evans)舉著一個他花1美元買的塔倫蒂諾(Quentin Tarantino)DVD影碟站在秀水街頭,傳達這個信息。
在這個充斥著殘破英文講價和僞名牌衣物的擁擠露天市場,通常可將價格砍到一半。叫賣小販們似乎爲了銷售而「忘本」,一名婦女抽出一箱男女勞力士(Rolexes),從12美元起價,最後8美元成交;一歐洲人向記者炫耀一條標價108美元的褲子,「我只花了5美元。」
這裏的小販主要是從中國南方來的年輕婦女, 但她們不想說是哪座城市。她們具創意地泰然使用一些認真學會來的英語。「Hello, 女士。」一個說。「別說了,聽我的!」另一個喊。「只是爲了你。這個交易,只爲你。」當然還有著名的:「好了,打住。我給你個便宜價,好嗎?」一有資歷的絲綢販說,外國人這些年來更善於討價還價,因此攤販們提高了價格以應付更大幅的減價。
可能是因爲錢賺得太不容易,這裏的攤販對政府「防患於未燃」的拆遷似乎不敢有太多意見。多愁的倒是西方遊客,他們公開表示傷感,不過懷念的大概不是這個火災隱患點,而是那大刀闊斧殺價的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