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27日這天,我和幾名法國的法輪功學員坐地鐵來到離埃菲爾鐵塔不遠的「傷兵院」,剛出地鐵就看到很多來自臺灣的法輪功學員。因爲在前兩天的音樂會上很多人見過我,驟然在這裏出現不免興高采烈地和大家寒暄了幾句。這些來自那和平島嶼上的同胞們是如此地和祥和溫良,出來這麼久見到的國人大多不是一臉冷漠就是戒心十足,乍見到慈祥和藹如斯的同胞心裏的溫暖和愜意就不用說了。
和他們分開後我們幾個穿過馬路打算去傷病院後的廣場看看。在馬路對面有一處高地,在上面環視了一下後發現傷兵院前的主路兩側擺滿了路障和柵欄,不遠處的樹林邊上停滿了法國憲兵隊和防暴警察的車。原來正在法國訪問的胡錦濤的車隊將可能從這裏經過。看到如此陣勢我不禁啞然,至於嗎?如臨大敵。正思忖間,忽聞刺耳的警笛呼嘯而至。發生什麼了?我轉身定睛細看,但見:三、四輛憲兵隊的大卡車疾駛而至,從車上衝下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憲兵。從另一個方向十幾名便衣手拿步話機表情嚴重地衝向地鐵口和憲兵們會合。地鐵口有什麼呢?地鐵口站著那些臺灣來的法輪功學員,他們唯一能引起人矚目的是他們很多人身穿金黃色的上衣,上面寫著「法輪大法好」;或者他們很多人帶著金黃色的圍巾,上面寫著「真、善、忍」。
尖利的警笛聲劃空而過,全副武裝的憲兵們手拿近一米長的警棍,氣勢洶洶地衝向這些和平的人們。這一剎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惚間我突然覺得我不是在號稱自由之都的巴黎,而是身在北京,身在天安門!!思緒瞬間回到了四年前:2000年4.25一週年時,那天我只身一人站到北京中南海西門外爲法輪功和平請願,幾秒鐘的時間內一名警察就掐著我的脖子奮力把我正在舒緩伸展的雙手扭到背後。那天,離我不遠的天安門廣場上一整天沒有間斷的發生著武裝的警察揮舞著警棍;尖頭的皮鞋狠命的踹向不分老幼的人羣;刺耳的警笛劃空而過。難道這是北京?我難以置信眼前的這一切。我開始有些憤怒了,我決定穿過馬路走近些看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麼。還好,這裏畢竟不是北京,憲兵們沒有揮舞警棍,也不曾用鞋子說話。他們和便衣們把這羣法輪功學員們包圍了起來,用法語夾雜著英語盤問著他們什麼,隻言片語中我分明聽見「法輪功」三個字!是的,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衝著法輪功來的。
這次中法文化交流年和胡錦濤的出訪,從一開始賴在臺上不敢下來的江澤民就大肆興風作浪,以經濟利益和國家利益相要挾企圖迫使法國違揹他們自由、民主的理念。開始我還不相信曾經的法蘭西會在金錢和暴政下徹底放棄它的立國之本和稱傲世界的信念:自由、平等、博愛。但,當鮮豔奪目的金黃色成了凶神惡煞般警察們的目標時,我知道,法蘭西屈服了!中國有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面對中國那虛假的經濟繁榮,法國政府選擇的卑躬屈膝、奴顏諂媚!
警察們圍著和平的人們,把他們帶向遠處僻靜的一隅。我明白了,他們是奉命把法輪功的請願者帶離中國政府代表團將經過的地方。我向地鐵口走去,這時一名便衣向我跑來。雖然我的衣著和黃顏色全無關係,但我的臉是黃色的。他先用法語問我,我平靜得告訴他我會說英語。他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法輪功學員嗎」?我盯著他的眼睛沉默了數秒,我分明看到了他的心虛和不安。我一字一頓地反問他:你爲什麼這樣問?這是個自由的國家嗎?他目光閃爍了幾下,乾笑了一下有些結巴的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法輪功有關係嗎?我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法輪功怎麼了?」他不敢和我對視。我的聲音開始高了起來「我還能不能在這裏遊覽,我只是想在這裏轉轉有何不可呢?」說著,我掏出口袋裏的旅遊地圖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無奈地聳了聳肩,「你是中國人嗎?」他問道。「是。」我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他,然後,我面露怒色的指著被帶走的臺灣修煉者們問他:他們怎麼了?他看出我和那些和平的臺灣人不太一樣,有點難對付,便笑笑說:沒事兒沒事兒,快走吧你,別在這呆著了。說完匆忙跑開了。我站在哪兒,嘆了口氣。
我直視著那些便衣和憲兵們從容地走下了地鐵,我要告訴正在往這裏來的和平的人們換個出口走吧,從這裏出去象天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