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評委問4號選手姚佳雯:"你要老公還是要錢?"答:"要錢。"
二問:"要父母還是要錢?"答:"要父母。"
三問:"要國家還是要錢?"答:"要錢。"
美的夜晚,被扭曲了。這位19歲選手來自陝西,在新加坡讀中學,目前在加拿大讀大學。(父母供她在外國讀中學、大學,是棵搖錢樹,所以父母等於錢,搖錢樹比花一個少一個的死錢更有價值。要父母實質還是要錢。)
陝西觀衆當晚看電視,聽了她的回答,極爲憤怒,說她丟了陝西人的臉。她的回答也引發了網民們羣起攻之。
幾天後,面對社會上的噓聲四起,她解釋說,當時她耳誤,把"國家"聽成"婆家"。
她還說:"評委的普通話不是特別好。我聽錯了。我當然要國家,我是中國人,我連國家都不愛了,還愛什麼。如果我不愛國,我早就移民了。"
◎ 金銀財寶的價值
筆者當時在場,全場幾乎沒有人聽成"婆家"。即使誤聽了,她當時看到現場和主持人的反應,爲什麼不當即作解釋?在總決賽結束的聚會上,筆者也在場,面對議論,她也沒有表白過"誤聽"帶給她的怨啊。
有評委問16號選手楊潔:"你們今天身上戴的珠寶合起來有3000萬港元,如果給你挑選,是要四川九寨溝那匹陪伴你走過山路而受了傷的老馬,還是你身上戴的珠寶?"答:"要珠寶,不要馬。"再問:"如果再給你選擇,要男人還是珠寶?"答:"要珠寶。"22歲的楊潔來自北京。
選手們的坦誠回答,令全場譁然,也令評委汗顏。其實,金錢可愛,誰都喜歡,誰都有賺錢的衝動,只要來源合法合理。但人總得有點精神。
兩個奧運冠軍成了廣告模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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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天天被閃光燈晃得眼花繚亂,處處被媒體追蹤報道,成了娛樂圈中人。田亮的微笑雖依舊迷人,但嘴角已現疲憊;郭晶晶光彩雖依舊照人,但面色已見憔悴。
在香港,郭解釋說,現在他倆還是休假期,休息是爲了更好地訓練。跳水隊領隊卻公開指責他倆逾期不歸。可謂公婆之說,外人也難以明白。看他倆在香港安排得密麻麻的行程,如此曝光式的"休息",似乎難以自圓其說。再說,中國體育運動員培養體制與外國不同,政府的巨大投入,都是納稅人的錢啊。有消息說,培養一個奧運金牌運動員,花去的錢數以千萬計。
◎ 不同的境界
說起奧運,說起金錢,就想起來自陝西省勉縣的雅典殘疾人奧運會F58級鐵餅冠軍陳永剛。這位勉縣老道寺鎮中學體育教師,在大學時患骨癌,高位截肢,開始殘疾人運動生涯。
賽前,他就表白,希望能拿銅牌,因爲有5萬元人民幣獎金,他都計劃好如何安排這筆獎金:1萬元還債,患病欠下的債務;1萬元用於繼續治病;1萬元孝敬父母,父母爲他治病四處奔波借錢;1萬元補身子,防癌細胞繼續擴散;還有1萬元買輪椅配假肢,去雅典坐的輪椅是中國殘疾人聯合會借他的。
他需要錢,國人都理解他,同情他,更紛紛資助他,當地都把他視作身邊的英雄。那天鳳凰衛視中華小姐選舉,評委問1號選手戚潔:"錢和老公,你要哪一個?"答:" 要老公,愛情比錢更重要。"評委問35號選手劉星韻:"如果你今晚贏得獎金100萬,你會分給什麼人?"答:"捐助一部分給我們在四川訓練時見到的那些村民。那裏的孩子眼睛不好,高原的紫外線強,又缺少吃蔬菜。然後,給我外婆一點錢,她生病住醫院半年了,花了很多錢。另外留一點給自己,我想去美國或者英國讀書,這需要不少錢。"
她的回答贏得全場掌聲。人需要錢,但執著拜金主義,就低俗了。浙江省杭州市政府修復西湖15景,前不久推出蘇小小墓。安置蘇小小墓的亭子叫"慕才亭",以紀念這位江南才女。
不過,這風雅之地很快變成"投幣遊樂場"了。天天上演一出出鬧劇,遊客紛紛往蘇小小墓上貼硬幣,據說這樣能帶來財氣,擠不進去的,乾脆在外扔硬幣。管理員說,每天可收集到數千枚硬幣,不到一週,蘇小小墓因被摸而出現裂縫。"慕才亭"成了"摸財亭"。
文化產生變異,折射出時下人們急於致富的心態,由命運安排,不勞而獲,迅速致富。
"慕才"成爲"摸財",是中國人的悲哀。"路不拾遺",自古以來就是人類嚮往的大同世界。
安徽省天長市一家單位的徐姓會計,不慎丟了1萬元人民幣。他做夢都沒想到,這筆錢竟然失而復得。因爲所有經過的路人,都說這一捆錢幣是假幣,沒有人對它有興趣,揀起來反而會多麻煩。
人們懶得去撿,徐姓會計爲此慶幸,但能值得社會高興嗎?這不是正常的"路不拾遺"。手上有一本剛出版的《中國新聞週刊》,這是200期紀念特刊,以"重構中國精神"爲題,對中國人的精神下滑作反思。爲什麼會下滑?
反傳統掏空中國人心靈,全能權力妨礙精神發育,商業化的滅頂之災,知識分子愈墮落愈快樂。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信仰危機、文化危機,九十年代的人文精神危機、誠信危機,還有家庭危機、道德危機,正是中國人精神世界土崩瓦解過程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