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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而来【第一章】
到达机场后,我俩微笑著握手告别,几乎有点要笑出声来。真的,到此时,我们仍然不太相信我们要做的事情。握著手,我的双眼湿润了,道了一声:「长城见!」 我转身离开了我的好朋友,几乎弯下身躯,感觉自己就要像小男孩一样哭泣了。想想我还只不过是一个年轻人,这种感觉实在莫可言状。一种恐惧充斥了我的全身。但是,我内心中的某个地方却没有恐惧,这存在于层层血肉之躯更深层微观的宇宙中。在我前面,有一条没有走过的路,而我即将用自己的双脚一步步走出来。没有路标,我压住恐惧,尽力镇定自己,迈著虚弱的双腿,走进了机场自动玻璃门。 等待托运行李的队伍怎么向前移动得那么快?为什么所有的中国人都在看著我?我按捺不住地想:「他们知道了吗?」 顺利登机后,我开始寻找我的座位。我不停地四周打量,看是否有人跟踪我。当我走向35B座位时,一名中国男人看了看我,从我的座位上跳起来,向后面舱位匆匆走去。我想:「噢,这一定是跟踪我的。」我看到有三个连在一起的位子空著,就移到那里,尽量让自己舒适些。一个中国男人坐在我后面,隔著走道的同一排也坐著一个。我的心七上八下:「这三人一定是跟踪我的间谍!」 我承认我有点神经过敏,但是我的敏感是有理由的。中国政府已经派遣许多间谍到加拿大及其他西方国家监视「海外」法轮功学员的活动。当法轮功学员们晨炼时,你可以发现他们在公园周围偷偷对著学员们拍照。有时,他们甚至出现在我们本地大学举行的集体学法的地方。他们会在某个晚上坐在教室后排,以后就销声匿迹了。过去,我们常常会笑他们,随他们的便,因为我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当在中国的这场迫害不断加剧以后,这些间谍开始不断制造麻烦,他们试图找出哪一名地方政府官员支持法轮大法,然后给他送去更多的诽谤法轮功的宣传品。这就涉及到了原则性问题。难道我们应该置之不理,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迫害法轮大法吗?当然不行。我们开始和他们对质,此时他们就会逃之夭夭。但是我们又感到很棘手,因为我们确实不想让任何人失去了解法轮大法的机会。多数情况下,我们干脆不去理会这些窥测者,宽容对待他们,除非他们太过分了。 我在遭遇间谍的经验中,有一段印象最深的经历发生在二○○○年九月。当时我和许多法轮功学员一道,在纽约世界高峰会议期间为中国遭受迫害的法轮功学员做和平请愿。一天,我开著一辆面包车在这座城市里东兜西转,车上装饰著「法轮大法好」字样的标语。我决定给来自世界各地的学员们提供运输服务,以便他们能够顺利到达某个活动地点而不至于迷路。结果,一名间谍也登上了面包车。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他并不很聪明,他的话很多。 间谍:「你们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吗?我们应该利用这次中国国家主席出国的机会杀掉他。」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出来:「你说什么?!你是法轮大法学员吗?你读过《转法轮》(修炼法轮功最有系统的一本著作)这本书吗?」 间谍:「可这是制止这场迫害的唯一方法,机不可失。如果他死了,迫害就停止了。」 我不想再听他讲下去,于是放上了一卷录音带,这是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早期公开传法时的讲法。这时就听到后座传来他的声音: 不过,我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于是我耐心解释说:「录音带中是我们师父的声音,我想听,你也应该听一听。」此后,他静下来了,我们全都在听……。 并非所有的间谍都像他这样。一些人会站在远处拍照。开始时,我们没有太介意,但是当我们了解到海外学员们在中国的亲人受到压力、住所被收缴时才警觉起来。后来一些学员在参加法轮功集会时,发现他们的私家车被毁坏或撬开。有些人的居所被撬门而入,还有的人当街就遭到了攻击。相对这些行径而言,在曼哈顿街头「陪」我们一起周游的「旅客」虽然令人可笑,却也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现在,在机场和飞机上,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周围都是间谍。其实事后回想起来,我觉得飞机上并没有间谍,只是当时我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机长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过来,他宣布飞机晚点四十五分钟。于是我决定尽量小睡一下。 半睡半醒之间,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旧日的一幅幅画面:一条宽广的走廊,通向三楼的一个房间,那里挂满了绘画作品。我那十分甜美的珊德拉.芬莱与我共同坐在一张长凳上,背后挂著一幅一座燃烧著的城市的绘画。她是一名艺术家,而我热爱艺术,这是我俩共同的爱好。我爱她。我想,就在这些画作的环绕之中,这样静谧的地方来告诉她这个决定: 那时,我还没有上专科学院。我的自学主要集中在太极、气功、中国传统医学、虹膜学、耳科学和其他一些与人体有关的医学知识上。我学了武术,修了一些解剖学和生理学课程。我被中国的思维方式所吸引,并开始阅读一些中国古书的英文译本《易经》、《周易》、《道德经》、修道人的故事,也读了一些现代书籍。自我懂事并能够独立思考问题以来,就从未得到过理想的答案。我从世俗生活中得到的经验和知识,从来没有彻底地让我明白生活的本身。即使在小时候,我就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失落感,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每当我被要求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会不断地反问被我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母亲:「为什么?!」当我得到答案后,我还是会接著问:「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就这样无休止地追问下去。 我不仅让妈妈对我无可奈何,也常常令许多人感到恼火。很小的时候,我会在去幼稚园的路上,或站在车行道上向年纪大些的儿童或少年们高喊:「不要在车道上走!」、「你们不应该骂人!」、「不许吸烟,那会害了你的。」这种做法自然会给我带来一些危险,但是每当一些大个头儿童或少年要「死命地揍」我时,我哥哥就会挺身上前保护我。接著我又开始招惹我哥哥,激怒他,然后我姐姐会过来保护我……。在我的人生路程中,这个毛病似乎在我的朋友、长辈的宠爱下肆意滋长著,而且没有任何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结果使我养成了任性妄为的习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让自己的思想如脱缰的野马无所顾忌地奔驰,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天里我最感到享受的时光就是晚上熄灯后躺在床上的遐思,幻想那些生活中会出现的神秘和神话般的事情,想像我的未来会怎样。我的长辈告诉我的事情,或是学校教给我的知识从来都没有令我获得满足,而我的幻想则显得丰富、有趣得多了。 所以,我努力寻找对生活更深远、更全面的答案和实现那种理解的努力,从年幼时就开始了,并且从未停止过。这种寻觅从来都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因此,当我认为任何事情占去了我太多学习和修行的时间,都会快刀斩乱麻似地将之了结。然而,当时我对什么是真正的修炼的理解,是非常肤浅和错误的。 举个有趣的例子吧:我从书中读到,道家师父们过去通常把徒弟们锁进没有任何光亮的小棚屋里,一锁就是多少个小时,以此方法强制使人的头脑脱离外界的事物,只有使所有世俗欲望和败坏了的观念等烦恼浮上脑海之际,这个徒弟就能够净化他(她)自己。这当然是我想要的──净化自己。可是,我既没有师父,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小棚屋,所以我弄来一个大箱子,把自己缩在里面,堵住耳朵,每次在箱子里面坐四至八个小时。这样做确实可以松懈自己的头脑,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体验到太多变化。我困惑了,绝望地寻找出路。不是因为这个箱子,而是因为我日复一日地在困境中踱步,却不知向何处去。 我翻查杂志,给世界各地打电话、发信,寻找一名老师。我的耐性磨没了,无法忍受居住在社会人群中,我想逃离。最后,我在杂志上发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深山里有一名师父,教授各种武术和内修方法,但是他的要价太高,我付不起。于是,我想下决心仿效旧时一些修炼人的方法到他的门前,席地而坐,直至他收我为徒……。 尽管我的内心中非常清楚我要探索的领域,但是我从未找时间把此事告诉我的女朋友珊德拉.芬莱。 我俩的关系实际上非常好。记忆中我们没有过任何争吵。即使在英语和汉语的星相书上,都详细解释说我们是如何的「天作之合」。我们可以分别独自做自己的事情,然而一旦共同合作做一件事情时就可以得到双倍的快乐和成果。人们说,他们从我们身上感受到温暖的能量。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我们一起在多伦多的「阳光沙滩」木板路上散步,忽然间下起了雨,空气中夹杂著丝丝凉意,可我俩毫不在乎,相偎取暖,继续漫步细语。 整夜,我俩都没有入眠,躺在从她卧室窗户中透过来的月光下,相互对视著,抚摸著对方的面颊。无论夜晚有多长,都感觉那样短暂,真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它滴答的脚步。我至今仍能看到她面颊上的月光和眼中的深情。 然而,在安大略省艺术馆的长椅上,我又亲手割断了这个关系。 当她看出我是认真的时,只见她睁大了双眼,怔住了。也许她不理解我想要进山的原因,但自私的我也不在乎她理不理解。我太专注于自我了。所幸的是她非常谅解我,与我友好地分了手,而且至今都保持著友谊。 回想起来,伤害他人是我过去所做的所有事中最令我后悔的。把你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是一回事,而伤害他人才真正让我感到可怕。如果做些什么能让我弥补当初给别人造成的伤害,我会毫不迟疑地去做。 当然,由于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尚未做好进山的准备,可我无法阻止内心中求法的强烈渴望。一天,我到朋友家借用他的电脑上网浏览。我好玩地键入了「天国修炼」几个字,心中却根本没有指望能找到任何有关古老修炼方法的信息。 转眼间到了一九九八年五月,我又上网查询时,「法轮大法」几个字出现在电脑萤幕上。我只是看了入门书籍《法轮功》中的目录内容,就已经知道我发现了某种真正深奥的东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我身边的朋友,一遍又一遍地说:「找到了!找到了!就在这里,而且是免费的。」我不敢相信这是免费的。仅仅阅读了几节,我的头脑就如水晶般清晰,我找到了我长久以来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东西。由于我曾花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学习各种中国功法,法轮功似乎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当时我所能够理解的术语和含义,真正触及到了我内心最深处、最本质的东西。 我记下波士顿的一个联络电话号码,给一名叫陈素的老年法轮功学员打电话。 我感到自己好像是一个长久漂流在外,刚刚回到家的孩子。我对她说我想参加下一轮「九天讲法录影班」。她建议我不需要跑这么远的路,可以就地在多伦多学。我坚持要去波士顿,并解释说我不想被每天繁琐的事务分心,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上,吸收所学的东西。她能说什么呢,只有答应了。其实没人知道,当时我已打定主意放弃我的世俗生活,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在波士顿的法轮大法修炼中。 陈素同日又回了我电话,告诉我已经为我找到了住的地方。我简直太高兴了,与两个朋友开车上路,直奔波士顿。 我们来到一个暂时无人居住的公寓。屋主是当地的一名学员,叫迈克尔,是美国出生的华人。他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来,给我们每人递上一把房门钥匙,然后就走到另一房间。我和我的同伴们惊讶地看看彼此,又看看钥匙,半张著口,不敢相信:这个屋主根本就不认识我们,却把他公寓的钥匙给了我们。还未等我们回过神来,他已从另外一间房高声问道:「你们需要钱用吗?」我们匆忙回答说:「不用,不用,谢谢您,这个公寓很好。」 他的公寓很优雅,他本人举止更是稳重大方,看上去没有什么不正常,但却真的难以令人置信他是如此的无私。 次日早晨,我们去公园学炼法轮功,竭尽全力地跟著别人的动作。这时,我看到炼功人群里面有一名年轻华人正注视著我们。「看什么!」我傲慢地想。他朝我笔直地走了过来。我正欲无礼地问他:「你想干什么?我正在炼功呢!」未等张口,他已微笑著柔声说道: 在这九天中,随著我观看九卷讲法录影带,我生命中的一切事情都变得越来越清晰。李洪志师父的讲法带著些许的幽默,他的口吻带著慈悲和关爱。当讲到关键问题时,他深刻地切中要害。一些法轮大法学员告诉我法轮大法是如何弘传整个中国,拥有千百万修炼者。我也看到李洪志先生因向公众传授法轮功而获得的各种奖励,了解到法轮功给社会带来的诸多益处。听起来真棒,但是我当时只是对这个功法和法理感兴趣。 我对修炼的许多误解逐渐消失了,其中主要的一个错误认识就是,我以为必须放弃世俗生活。从听法中,我认识到「真、善、忍」原则是宇宙最基本的特性,并体现于宇宙各个层次。我开始把我们这个人类世界看作是无垠宇宙中的部分组成,在我们世界的社会中做好人,就是我修炼法轮大法的中心内容。在社会中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不断变得更好的人,就是一名法轮功学员必做的事情。这就是我能够融入无限深奥的宇宙的方法。这看来比躲入深山享受平和与宁静要难得多,但是这是一个更好的方法,因为他允许我不仅使自己受益,而且使整个社会受益。 在我驾车返回多伦多时,我内心平静而舒坦:这回,我真的找到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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