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子期刊的主办人时寒冰就此发表文章:
《南方周末》2002年3月21日有2个不同的版本!原因是《南方周末》披露了有关希望工程的丑闻,最终遭到查封。伸向希望工程的黑手不仅仅毁坏了中国希望工程的声誉,也毁坏了中国“有关部门”的信誉。我自己认为,这种腐败是天底下最为可耻的恶行之一,因为,它耽误的是渴望求学的孩子们的前途,它玷污的是一块最为神圣的事业。当那些畜生把贪婪的手伸向孩子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丧失了仅有的人性和良知。而且,希望工程的资金都来自于好心人的无偿赞助,正是那些钱在给孩子们带来微弱的阳光和希望,当他们知道自己的钱并没有给孩子们带来福音,而是被腐败分子吞噬的时候,他们的内心该是一种怎样的失望和哀痛……
然而,就是这样的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也受到保护!
然而,就是这些的禽兽不如的恶行竟然也被无端掩盖!
我实在难以理解“有关部门”的行为。中国希望工程的黑幕曾经多次被国内外媒体披露,其声誉早已受到损害。如果“有关部门”当机立断,把腐败分子绳子以法,使资金的运作更加透明和公开,不仅仅希望工程的声誉会得到恢复,中国的声誉也会大大提高。
“有关部门”,你为什么总是以婊子的标准和婊子的手段作践自己!
“有关部门”,你现在在代表谁的利益!你是谁的部谁的门!
“有关部门”,当你与恶人狼狈为奸的时候你的合法性何在!
《南方周末》几经整肃,已经快死掉了。其实死掉的何止是一家报社,死掉的还有那些在极力捍卫自己最后信仰的人。当这些人被整肃以后,当这些人像其他人一样,对光身子的皇帝高唱赞歌的时候,恐怕死掉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而是整整一个时代。
带著对人类尚未完全泯灭的良知的信任,在还没有堕落到去学唱赞歌之前,写下了上面的话。
《南方周末》那篇被枪毙的是作者方进玉的文章--《中国青基会"办公经费"隐瞒了什么?》,全文如下:
2月28日的中国青基会《严正声明》指出:"中国青基会在实施希望工程的过程中,既不能在捐款中列支行政管理经费,也没有得到政府的一分钱经费拨款",但"希望工程创造了世界公益事业发展史上低成本高效率运行的奇迹"。
然而,举报人指出:徐永光四处哭诉"希望工程办公经费严重不足",不对。因为徐永光隐瞒了如下重要事实:
其一,因我国汇率调整,希望工程的外币捐款曾创造出不少"溢价收入"。希望工程接受的捐款分两部分,一是定向捐款,例如"结对"捐赠给失学儿童或指定捐赠的希望小学;另一部分是没有具体指向的,俗称"一般性捐款"。第二类捐款往往被老徐列入"希望工程基金"。而"一般性捐款"之中,又有许多是海外热心人士或海外社会团体、外资企业捐赠的外币捐款。到1997年7月,海外捐款占整个总捐赠的1/3强。而在1993年和1994年,据《希望工程调查报告》披露,海外捐款一度这到总捐款的1/2。
众所周知,1994年,我国政府曾调整外汇汇率,l美元从原来兑换人民币5元多"涨"到了8元多。汇率变化,使滞留在希望工程账上的外币捐款"增值"不少。国家规定,外币捐款利息以及因汇率调整而产生的"溢价收入",均可"用作"希望工程的"办公经费"。这一数额较大的"收入",同样可以支撑希望工程的"运转",中国青基会无权对其忽略不计或者故意隐瞒。
问题是,青基会隐瞒过外币捐款的"利息收入"吗?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证据一,1993年2月25日,中国青基会与北京大兴财政局签订了《美元与人民币相互存款协议》,协议规定,中国青基会将美元200万元存入大兴财政局账户,大兴财政局则将1460万元人民币存入青基会账户,存款期限为三年,相互不"索取"利息,也不再"计较"利息差。此后几年,大兴财政局又存入青基会账户人民币110万元,美元4.8万元。证据进一步显示:三年存款期满之后的1996年8月,中国青基会才发现,按照当时美元汇率8.3071计算,大兴财政局仍"欠"青基会51.5万元。徐永光立即发出指示:"基金部应尽快将大兴财政局欠款追回,争取在年内把账调整过来,以减少审计风险"。
证据二,1995年6月28日,中国青基会致函深圳新产业公司,称:请按我会与贵公司199 5年3月31日签署的协议书第二款规定,将我会存留在你账户上的10万美元(原有50万,现存10万),电汇49000美元于我会指定账户。开户名:北京仁美广告有限公司。开户行:中行北京分行国贸中心分理处。账号:148250036068。
记者查实:此次调度外汇的原因是,中国青基会领导、省级青基会秘书长以及受助大学生,需组团赴北欧"考察",且事先由"北京恒美"代为垫支49000美元,汇至芬兰航空公司作为出国费用。因此,中国青基会需从"深圳新产业"调出同样数额美元,归还"北京恒美"。
证据还显示,至1997年9月,中国青基会在深圳新产业的"存款利息"已有63万余元(系5 0万美元、10万美元和5.1万美元分段计算的人民币利息)。此时,青基会领导要求下属完成的"任务"是:1."请基金部协助催收51000美元的欠款";2.将63万元利息调回我会账户,以便"尽早将该笔账做平"。
国家有关部门对希望工程一直予以照顾,允许青基会在中国银行开设"现汇账户"。其好处是,外币捐款到账后,不必像一般外贸企业赚取外汇那样被立即兑换为人民币存款,而是可以无限期地以外币形式存放在银行,并可根据需要或者汇率变化,随时兑换。可是,青基会领导人仍嫌这一"照顾"不够宽松,于是把200万美元存入了北京大兴财政局,把50万美元"存"在了深圳新产业公司。
其二,"希望工程纪念币"也曾给希望工程带来"超值收入"。
1994年10月26日,为纪念希望工程实施5周年,中国人民银行发行了"希望工程纪念币",该币面值1元,但因其发行量不大,且邓小平手书的"希望工程"4个字和英文的"中国人民银行"几个字被同时镌刻在硬币上,因此在钱币收藏市场上,希望工程纪念币后来可以卖出较高价格。
负责纪念币"运作"的中国青基会基金部刘文华,在《希望工程调查报告》一书中对此做了陈述:希望工程纪念币发行2000万枚,经我们努力,中国人民银行直接"批给"了我们1000万枚,让我们在希望工程实施系统内发行,这是空前的,可能也是绝后的。我们把500万枚兑换给各省青基会(记者调查发现:并未全部按原价1元兑换给各省),另500万枚用于装帧为纪念品,现在(1997年)一枚纪念币的市场价格达到30元……刘文华说:如果"控制得再严些,收入可这2个亿,甚至会更多"。
记者曾向希望工程原财务人员追问:兑换外币捐款所产生的"溢价收入",以及"运作纪念币"的超值收入,合计到底有多少?这些财务人员的回答,模糊而又不尽相同,有人说,"仅外币溢价兑换一项,就大大帮了老徐一把";有人说,"1000万枚纪念币,按每枚平均获利5元计算,就有5000万元的溢价收入,这是最保守估计";还有人说:"结对"救助小学四五年级学生,因为救助对象不到五年就毕业了,因此捐款有结余,数额也很巨大;又有人说:发起并组织希望工程义演、义赛,收入也不少……
记者惊问:你们都曾在财务部工作,怎么会说不清呢?
他们回答:对不起,上述运作并未全部纳入青基会的财务管理。
说不清的,暂且搁置。让我们找一点能够"说清楚"的来说说。
徐永光曾在2001年对某报记者说:"11年来,中国青基会的工作经费总支出是8800万元"(注:年均800万);"利用每年平均大约5600万的待拔捐款的增值",11年来,青基会总计获得了7000多万元的收入;但相互折抵,到2001年3月"中国青基会已经有1700万元的赤字"。
不过,几位青基会的财务人员指出:按保守估计,中国青基会外币兑换溢价、纪念币运作、足球义赛、文艺义演等等,其总收入应该超过6000万元,足以填补1700万元的工作经费"窟窿"。
还有,记者请柳杨帮助算了一笔账,如果徐永光能够遵纪守法"不去投资",而是把希望工程的"待拨款"全部存在银行里,按照1989年至2000年逐年银行利息,以1年期存款和3年期存款计算,青基会也可分别获得5205万元(1年期)或者5804万元(3年期)的稳定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