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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斷角與寶鼎折足 冥冥之中的警示?
 
謝南冠
 
2001年9月29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八月十五日,廣州的一場夏季雷暴,竟然損壞了廣州越秀公園內的大型五羊雕塑。五豐羣像中最大的一隻,右角被雷擊中斷裂墜落,斷角長達一。米七,重半噸。事後經查,另一小羊石雕的角亦告斷裂。鑑於五豐是廣州的象徵,一詩間,廣州滿城流言大盛。聽起來,這宗意外與香港九七回歸時的「寶鼎折足」十分相似,香港易幟之後運程的流變,歷歷在目。是次仙豐斷角,又將如何?

廣州是一座文化古城,自西元二一一六年由三國時期的孫權劃分行政區域,並定名爲廣州,迄今已有悠悠一千七百多年了,其中僅隋文帝時爲避太子楊廣的名諱,一度改稱爲番州(番禺)外,廣州的名稱及行政建制一直沒有改變過。廣州又名羊城、五羊城,簡稱穗。這些別稱,都是來自同一傳說──五仙騎羊持穀穗降臨楚庭的神話,五位仙子祝福嶺南永無饑荒,然後化爲五色祥雲而去。楚庭即廣州的前身,先秦時期,楚國擁有豫南、湘、皖、贛、鄂等地域,而嶺南的原住民部是越人(大致是今日的壯族),其文化和生產技術均落後於五嶺以北。楚國的國王姓芊,豐是羊的古體字。這個五豐仙子的傳說,就是說羊姓的楚國人把谷種送到了嶺南,使漁獵爲主的嶺南得以向農業社會過渡。

另據一段並非神話的考證:西周後期,楚國境內的漢陽居住着一個姬姓族羣,是周朝王室的分支(王室姓姬),因爲諸侯坐大,王室衰微,這個流寓楚國的族羣屢屢受到地主的欺凌,卒不堪忍受,帶着他們的羊羣與谷種向嶺南遷徒,駐足廣州,與當地土著共創百越文明的先河。

不管「羊城」美稱來自哪一個傳說,都是出於嶺南人民對五穀豐登,和平安泰的嚮往。清人有詩爲證:二八出祥徵秉穗來,楚庭曾見五雲開:重熙累洽唐虞盛,戩穀詩賡遍八垓。」在中國近代史上,廣州地位頗爲重要,屢爲政經變革的前驅。然而在中共建政之後,閉關鎖國,一;統江山,廣州特殊的地緣優勢不復存在,一度衰落得可以。幸有否極泰來的開放改革,胡趙新政時期的廣州,由一座作繭自縛的蒙塵名城而重新釋放出活力,經濟衝刺力遙遙領先於內地,政治環境也相對寬鬆。

可惜「八四」之後,好景不再。首先是廣東的「地方勢力」再三被中央整肅,其次,中央政策一旦向上海傾斜,已受到深圳強力挑戰的廣州,那堪雙重夾擊?自不待言,這座南粵名城的地位連年看跌,尤是官場,貪宮墨吏猶在醉生夢死,餘者則多爲驚弓之鳥,地方幫與中央角力一敗再敗,廣州要力挽頹勢,恐非三五年之間的事了。

卻說五羊雕塑和海珠廣場的「廣州解放」紀念塑像,是中共建政後廣州昕建造的第一批大型城市雕塑,它都是由廣州美術學院的著名雕塑家潘鶴創作的。世事白雲蒼狗,海珠廣場的原解放軍戰士塑像在文革中被砸毀,改成了一個巨型的毛語錄牌,文革後期得以重建造,時代使然,那戰士塑像更加剽悍勇武、筋絡暴突,因而更加惡俗。倒是五羊羣像一直得到保存,這座雕塑已在越秀山閱覽了數十載人間風雨,卻在二十一世紀的第一個夏天被狂雷擊斷神羊之角,這是否冥冥之中的警示?聯想到香港當日之「寶鼎折足」,東方明珠隨即黯然失色,廣州的氣數又怎能不發生幾許波動?

摘自(爭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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