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抓老鼠的遊戲幾乎跟人的歷史差不多。但「貓論」是着眼於經濟建設的。現在,由搞好經濟的「貓論」變爲反腐倡廉的「鼠論」,抓經濟的貓變成貪婪的鼠,主角的變換本身就反映了鼠之猖獗及貓與鼠的比例失衡。經濟建設是如此之重要,經濟運行中的問題是如此之多,但老百姓對反腐倡廉的關注度何以都超過了對包括經濟在內的其它問題了呢?想想看,朱鎔基總理在去年「兩會」後答記者問時的表白:只要在我卸任後,人民說我是一個清官,我就心滿意足了。堂堂一國總理,流芳百世的竟然只是希望不是貪官。你可以說總理這是謙虛,但更主要的恐怕還是因爲他已經意識到了現實社會中腐敗現象是多麼的嚴重,而老百姓對腐敗又是多麼深惡痛絕。
「貓論」的着眼點是抓住「鼠」就是好貓,「鼠論」的核心則是沒被抓住就是好鼠。人們之所以驚歎「兩腳鼠」繁殖得如此之快,根子就在於沒被抓住的老鼠太多,以至於被抓住的被稱爲「傻瓜鼠」、「背運鼠」,怎麼就未見形容沒被抓住的爲「僥倖鼠」?不是有一句順口溜叫:「看到別人在撈時不要不服氣,自己暫時撈不到時不要灰心喪氣,輪到你撈時不要太客氣」。羨慕的是別人撈的機會,似乎從來就沒有考慮成爲「倒霉鼠」的可能。這是一種什麼心態,折射的又是一種什麼現實?
有的老鼠其實已經膽大得在貓的眼皮底下亂竄。鼠的「活躍」以至「放肆」,責任何在?舍貓其誰?貓是抓不住鼠還是沒好好抓?記得去年「兩會」就有政協委員提出,從中國最高層率先垂範「陽光法案」的提案,希望從中央領導人做起,申報個人收入、家庭財產、子女從商情況等,然後推及所有公務員如實申報。但至今未見下文。從來雷聲大、雨點小隻能震懾貪官於一時,說的少、做得多才能讓老鼠聞風喪膽。
記得報紙上登過一則消息,一個人養了一隻貓和一隻老鼠,它們和平共處,成爲好朋友。中國有貓也有老鼠,它們也是好朋友。中國土產的鼠特殊,最大的有九十公斤重,貓見了都躲着走,所以那位人大代表說的確是中國的國情「不管白鼠黑鼠,沒被貓抓住就是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