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衝動,就想當衆在天安門廣場撒尿.這就是當戒嚴令89年5月18日夜在天安門廣場播出時的念頭。
不是神仙,但認爲發佈戒嚴令的人一定會殺人,如果軍警不開槍,他們自會親自開槍殺人來執行。但是,想不到,他們竟然開着坦克車,殺進了天安門。從那天起,不再相信自稱共產黨的人民政府是我的政府,是我們以及我們將會有的子孫後代幸福生活的希望和依靠。
他們哪些不信神沒有靈魂的老人們,死期臨近沒有未來,用臨死前的殘暴鎮壓了人民的訴求,殺死了人們天生的對美好社會的夢想,而這個夢的基礎,在六四前的中國人心中,是依附於共產黨,依附於共產黨統治的社會的。我們希望國家和黨領導我們進入美好的未來,就像他們教育我們的那樣。
魔鬼一樣的殘暴無情,粉碎了我們的希望,殺害了無數的生命,同時也抹去了我們心中共產黨神一樣的光環。
從那時起,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心死了,這個社會主義國家機器沒有良知,在他之中活着,無異於行屍走肉。
從那時起,我想新生,想活下去但不是在它們的計劃中,更不能在他們的社會主義或者改革開放實驗中。人,十幾億中國人,不應象小白鼠一樣供他們試練,小白鼠的生命都應受到尊重,何況人這種生靈。我們,至少我自己不能再生活在他們的革命中。如果人有思想,有靈魂,這思想和靈魂是不可背叛的,如果它還屬於自己。六四後,許多象我一樣見證過那場血腥暴行的人們,活過了這十一年的人生歲月,雖然各自從事着各種營生,但總體上看,心靈深處仍在找一種依託,有一種企盼。
六.四屠殺中死難的人們,你們如果在天有靈,請你們進入我們的心中,查看我們的心,十一年來,我們這些尚存於人世的知道真相的生靈,爲你們作的太少太少,無論思想還是行爲上。不是我們不想不願,而是我們無知,無能。我相信,我們必須做些什麼,爲我們苦難的,屍骨成山血流成河的中華民族歷史,這是我們這一代人經歷六四的人們共同的希望。
可是,面對殘暴,我們用什麼方法對抗,是我們面臨的共同困惑。結束暴政,是我們經歷六四,經歷幾十年共產黨革命暴行的人們共同的心願。共產黨政權在1949年前是不曾在的,不可能象共產黨萬歲的的口號一樣,真的萬歲,正如全中國人民高呼毛主席萬歲不能改變毛死亡的命運一樣。
時至今日,我們中華民族面臨的問題已不是從四九年以來演變至今的這個政府亡不亡,變不變的問題,而是它會如何亡如何變的問題。 中華民族的未來除了暴力革命,重複屍骨成山血流成河的中華民族歷史,我們還有沒有第二種以上選擇的問題。
暴力與思想,是兩種不同性質的力量。六四已經告訴我們,只有理想,只有思想是蒼白無力的,尤其是當它面對暴力。我們不能再用思想理念本身面對暴力,對抗殘暴。
特別是不可以用被崇拜的思想理念,面對迷信自己信仰永遠正確的獨裁者的暴力。
暴力是野蠻的力量,動物們也都能行。思想是文明的力量,體現的是人的進化。越是公然的暴行,越是遠離文明。無論暴行是以國家的名義,還是個人所行。我們需要的是思想的力量,一種能感染心靈,消弭暴行思維的文明思想,而不應再一次將民主思想變爲民主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