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吃苦受罪,我到不覺得怎麼樣,給我感觸最深的是:無論在哪裏,在任何艱難時刻,人只要還有善心,就會發現善心,就會領悟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我發現,『人皆有善念』這話不錯。就是死刑犯,他也有善心萌動的時候。耶穌臨死時,旁邊那個竊賊不就是因爲動了善念得救了嗎?我遇到的正直善良的人很多很多……」
「有一個民警悄悄對我說:『你們法輪功偉大,堅持真理,不怕死。共產黨要都學法輪功,絕不會腐敗,社會也不會這麼黑暗。人心都在法輪功這邊,你別灰心,堅持到底,天快亮了。』」
「一個犯人看我整日心氣平和,不怨不悔,很願意和我接近。一天半夜,他起來叫我,問什麼事,他說:『天清體透乾坤正』下一句是什麼?我說:『兆劫已過宙宇明』。他默唸幾遍,滿意地躺下睡了。他說:『你們老師寫的詩真好。「古人誠而善,心靜福壽齊。」真好。認識了你,知道了這麼多道理,我這趟監獄沒白蹲。』 」
「家屬給犯人送衣服、存錢,號裏叫『送溫暖』。開始不允許給法輪功送,經過努力爭取,可以送了。在不允許送的時候,我收到了兩包衣服。一包是單位派人以集體名義送去的,一包是一位不知名的幹警以我妹妹的名義送的。號裏的人說:『你人緣真好,不認識的人都給你送東西,明天我也煉法輪功。』」
「所領導親自跑到局裏要人,好話說了一大車,他們都知道我工作十多年,表現突出,講話也硬氣。其實這些領導我基本沒什麼來往,有的面都沒見過。敢於在這種情況下出面爲我說話,可見他們的正義感和善良本性。」
「二單元的王姐,下崗三年了,孩子上學,只有愛人工作。聽說我被抓,馬上拿出存摺給我媽,說:『孩子媽媽又不在家,這錢你們先用,別讓他受苦。』還有李大媽,三天兩頭跑來陪我媽聊天,安慰她,幫着照顧孩子。老人家飽經風霜的臉上慈祥的笑意中,蘊含着多少關切與無奈。」
「我天南海北的同學,遠隔重洋的朋友,不斷打來電話詢問,爲營救我出謀劃策。有一位同學的愛人是某市專管法輪功的,說你們那兒怎麼那樣,我們這兒都理解,『教育教育』就行了,幹嗎關人家,又不是犯罪,實在不行到我們這兒來吧。」
「一個同學說:『我真佩服你!你有信仰,有骨氣,活得有意義。不像我們,庸庸碌碌,無所作爲。我支持你,同時爲你擔心,不願看到你受苦。你千萬注意保護好自己。』」
「我媽媽對什麼都不太感興趣,只求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以前跟她說法輪功遭鎮壓,她不信,還說政府讓幹啥就幹啥。這次她不這麼想了,她知道抓好人、打好人不正義,不再跟着政府唱了。我的事對她老人家打擊最大,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我兒子是好人,他沒錯呀,怎麼說抓就抓起來了?文革又來了?正道不行,百姓遭殃啊!」
「媽媽告訴我:一個月來,記不清多少人到家裏來,誰都給送了什麼東西,留了多少錢。開始還能記得住,後來記不過來了。你可不能辜負了大家的一片心呀。」
「真沒想到我的事牽動了那麼多人的心,每當想起這些人和事,我都受到感動和鼓舞。我趙輝,一介書生,三尺微命,平時寡言少語,不善交際,一無權,而無錢,人們爲什麼無條件地幫我?不是我有多大能耐,多了不起,是我的被抓喚起了他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良知善念、他們不滅於心的正義感,這良心使他們堅強有力,使他們有清醒的判斷,使他們堅決地站在正義一邊,使他們的心因爲善良而變得偉大。」
趙某的話觸動了我的心,我感到內心也湧動着一股熱流,我爲自己感到慚愧。我曾經對法輪功的事漠不關心,一心搞我的研究,衣食住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一輩子就這樣,「難得糊塗」,正義呀真理的,於我何干?這大概就是愛因斯坦說的「豬欄理想」吧。人怎麼能混同於動物呢?與趙某們相比,我還能稱爲人嗎?想到這兒,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多可怕呀!
趙某說得對,人心因善良而偉大,只有保持善心,才能領悟生命的真正意義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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