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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地的脊梁彎了 靈堂上用筐收錢(圖)

梁仲亮




什麼都失去時,褚來福才流淚懺悔,這是中共體制下黨官的特色。

【人民報消息】中國紀檢監察報10月13日刊登了一篇貪官落馬的新聞。題目很吸引人《吉林一落馬政協副主席在母親追悼靈堂上用筐收錢》。這麼貪的官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是要落馬法辦的。但是當看了這篇報導時,確實震撼與深思。

據報導,20多年前,他是全縣最年輕的鎮黨委書記,吃住在鎮裡,帶領大夥沒黑沒白地幹,腳上沾滿泥土,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當年,有記者專門寫了報導他的人物通訊《黑土地的脊梁》。

他是褚來福,吉林省白山市的「風雲人物」。他從鄉鎮長做起,做到白山市長白縣委書記、縣人大常委會主任,白山市政協副主席(副廳級)。

然而,一步步順風順水,一點點忘記了初心。他當著官想著發財,於是假公濟私、官商勾結、與民爭利,終被自己的貪欲拖進了萬丈深淵。

近日,經吉林省委批准,褚來福因嚴重違紀被開除黨籍和公職,移交司法機關。消息發佈後,群眾給省紀委寫來了感謝信。

褚來福落馬後說:當貪到大錢時「有些興奮,還有些緊張不安,感覺到了權力和金錢是這麼近的關係。」「一個人最大的改變是觀念的改變,他的方向發生變化的時候,行動會跟過去。」

「那時,我就想著入黨,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褚來福最近總是回想自己的過往經歷,「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我也想找這個根源在哪兒。」

是啊,入了黨,做了官,就由好人變成了一個壞人,這樣的事例在中國彼彼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薄熙來的老爸薄一波八十年代就對朋友講出了答案,他說文革一開始,他這個國家副總理挨批鬥,17歲的兒子薄熙來比誰都狠,當眾踹斷70多歲老父親的三根肋骨。薄一波說,這個六親不認的兒子將來一定是中共的好幹部。

原來如此。

一、 黨造就壞人,好幹部開始撈錢了

報導說,高中畢業後,褚來福回到生產隊勞動,後被選任民辦教師、公社幹部。他在公社時看到,有的領導和普通幹部一樣步行下鄉丈量土地,住在大隊部,吃派飯,群眾有啥事都去找幹部,都搶著領幹部回家吃派飯。他深受影響,心無雜念,渾身是勁,22歲那年入黨了。

此後,他踏實肯幹,歷任白山市特產局局長、長白縣副縣長、長白經濟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等職,成為家鄉人的驕傲,耳朵裡都是好聽話,自我感覺良好。

然而,周圍環境在變化、上級下級、周圍的人在腐爛,沒有道德的約束,他也開始墮落。

在縣裡工作時,褚來福經常帶隊招商。在和老板們觥籌交錯中,他感受到老板們奢侈的生活,看到老板們「頭頂光環」呼風喚雨,心態慢慢失衡,覺得很多老板無才無德,不如自己,卻生活滋潤,一路綠燈,不由憤憤不平,開始羨慕奢靡生活,迷戀金錢。

2005年4月,褚來福被任命為白山市政府副秘書長、市信訪局局長。

職務提升了,褚來福卻很鬱悶。他覺得該「有步」了,卻沒想到被這麼安排──「有職無權,工作困難重重,出力不討好」。他怨恨「組織不公」,甚至想辭職下海撈金。

他每天接觸上訪的老百姓,「看到底層人生活艱難,辦事太不容易」,這非但沒有激發他用滿腔的熱情去為老百姓做事,反而讓他倍感金錢、地位的重要。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善念缺失、心態失衡,褚來福走在黨所指引的迷失沉淪的不歸路。

2000年褚來福任白山市八道江區副區長,分管工業。調研項目時,他認識了某「老板朋友」。該「老板朋友」供述:「我跟他關係處得不錯,希望以後他有更好的發展,能給找一些工程。」

2007年,「老板朋友」的感情投資得到了回報。褚來福時任靖宇縣縣長,主動幫助「老板朋友」承攬了縣裡的新建工程項目。

為了感謝褚來福,2009年的一天,這個「老板朋友」領他看了一套瀋陽的120平米的房子,看褚來福「相中」了,隨即給了他房子的鑰匙。

「有些興奮,還有些緊張不安,感覺到了權力和金錢是這麼近的關係。」當時的心情,褚來福記憶猶新,「這是我走向違紀違法道路的開始,也是重要的一步。」

2009年是褚來福「發大財」的一年。當年,靖宇縣決定征用2000畝林場建物流園區。褚來福與該林地承包人協商,擬以2000萬元的價格征用其林地。該承包人承諾要「感謝」褚來福。褚來福當即豎起兩個手指。

「20萬元?」該承包人心想,辦這麼大的事,送20萬元少點。但當他將50萬元現金送給褚來福時,發現褚來福「拉下了臉」。於是,該承包人第二次來到褚來福家,送去一個裝有150萬元的綠色雙肩背包,特意告訴褚來福「這是一個半」。

褚來福得到不義之財的擔心和不安,在2010年12月他當上長白縣委書記那一刻,煙消雲散。他盤算著「小九九」,自己安慰自己:「收房子、收200萬元,都是一對一的,一把一利索,我離開了靖宇縣,就不會出事了。」

俗話說,學壞容易學好難,貪欲的心一起來就很難放下。

江澤民的好朋友、原河北省委書記程維高的兩任秘書李真和吳慶五分別被判死刑和死緩。官方說是程維高沒有管教好他們,其實不然!新華網泄露了國家最高機密:李真、吳慶五是程維高教唆壞的!

記者在某看守所與李真進行了對話。其中有些對話很值得注意。

問:你當初涉政時的理想是什麼?

答:做個好秘書。

記者問:什麼是動搖你信念的最重要的原因?換句話說,在你整個信念動搖過程中什麼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李真答:對我的信念產生致命動搖的,除去看到高級幹部(指程維高)逐漸走向墮落外,還有他們的子女。我看到程維高的兒女吃、抽、穿、用極為豪奢,時間一長,就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我也握有一定的權力,需要一定的交往,他們能弄到錢,我就不能?於是「弄錢」的欲望一產生,信念也就從根本上產生了動搖。

二、後悔莫及

李真在監獄裡接受記者採訪,記者曾經問他,李真,什麼對你還有誘惑,他明確地回答就是自由。一個貪官污吏被採取措施以後,他首先失去的是自由。

咱們平時不是有句話嗎?自由跟健康一樣,只有當你失去了,你才真正地體會到它的價值,它的珍貴。

李真呢,有一天晚上記者採訪他,到9點多的時候,記者已經走了,他望著記者的背影,望著院內的燈光,他就說,每一盞燈光下面都有一個溫馨的家,可我呢再也回不到這個家裡面去了。

褚來福說:「我自己也恨也悔也痛,將來九泉之下,我怎麼去見父母啊!我父親如果知道,會像我小時候犯錯一樣,把我綁在樹上狠狠打,一定會氣死……」。

2010年12月以後,褚來福在長白縣工作4年多,任長白縣委書記。這期間,他利用職務上的便利,「靠參吃參」為其親友和他人經營活動謀取利益。

長白縣是長白山人參的主產區之一,人參產業是該縣唯一成熟的特色支柱產業,參業產值占農業總產值的60%以上,占農村人均收入的70%以上。在長白縣,參地指標的分配,直接關係著廣大參農的切身權益。

參地指標的分配原本是政府的行政事務,只需向縣長匯報,但與褚來福共事的同事說:「2010年12月,褚來福擔任長白縣委書記之後,提出要整合長白縣的參業用地資源。按照他的要求,縣裡出臺了《關於人參產業整合的指導意見》,所有的參地指標分配都要請示他。」

「他是當地的『參霸 』。」執紀人員告訴記者, 褚來福是參業發展方面的「專家」,在發展家族企業上,煞費苦心。 2010年,他決定成立公司,由家族相關人員共同打理,在人參種植、加工、銷售、人員任用、利潤分配等方面都是他說了算。

褚來福是家中的「頂樑柱」和「主心骨」。父親去世前,讓他開車拉著,到兄妹家轉了個遍,囑咐他,要照顧好兄妹。他一邊流淚,一邊下定決心,要承擔起父親的責任,讓家裡人都過上更好的生活。於是他不擇手段的把手中權力當作了斂財的工具。

2011年,一家公司找到褚來福「求支持」,褚來福為其爭取了10公頃參地指標。為感謝褚來福,該公司拿出其中的4.8公頃參地送給褚來福。此後的三年,褚來福每年為該公司爭取參地指標。 4年中,該公司4次共拿出19.4公頃參地指標送給褚來福,由褚來福家族企業種植經營。

不僅如此,4年中,該公司每年以高於市場價格對褚來福家族企業的人參產品進行收購,實現產銷一條龍,變相向褚來福輸送利益200餘萬元。

褚來福的貪欲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直到這時,他才壯膽朝著黨的好幹部方向一往無前。褚來福學會了把自己權力範圍內的制度規定當成 「橡皮泥」,想咋捏就咋捏。

2014年,省裡給長白縣120公頃參地指標,明確要求通過公開拍賣的方式分配。褚來福卻提出了對重點企業「定向拍賣」的模式──把參地指標指定給某個企業,別的企業沒有資格競拍。

就這樣,當年,長白縣拿出59公頃參地進行定向拍賣分配,還有61公頃面向社會公開拍賣。定向拍賣的成交價,就是底價10萬元一公頃。而當年公開拍賣的參地成交價,最高達80多萬元一公頃,平均成交價30多萬元一公頃!

褚來福向誰提出了對重點企業「定向拍賣」的模式,而且被批准了呢?

就這樣,當年,長白縣拿出59公頃參地進行定向拍賣分配,還有61公頃面向社會公開拍賣。定向拍賣的成交價,就是底價10萬元一公頃。而當年公開拍賣的參地成交價,最高達80多萬元一公頃,平均成交價30多萬元一公頃!

我們相信,這麼大的利潤不會是褚來福一個人吞下去了。但記者只能揪著他打,再深挖下去,生命就會受到威脅,因為能挖到老根兒三呆婊江澤民了。

三、「貪心」就是要人命的鬼

褚來福說:「我會上講清正廉潔、講黨紀國法。背後私下交易,違法亂紀。」「錢有了,心裡的負擔卻重了,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好過,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緊張、就睡不著覺。」

黨把黨官們變成「兩面人」,「人不人、鬼不鬼」。褚來福只是其中的一個。

據統計,2004年至2016年,褚來福先後收受禮金80.6萬元。其中,在黨的十八大後,不收斂不收手,收受禮金53.6萬元!母親去世時,他一方面讓手下打電話通知各局各單位,不許前往;一方面在靈堂,用「筐」裝錢,專設記賬人員!

對兩筆「有可能出事兒」的相關部門一把手送的錢,褚來福交給下屬保管,名義上是交公,實質上用於他的電話費、車輛加油費等個人開銷。其中一筆開銷從這筆贓款裡出被老百姓認為是妥當的,那就是黨費!

2015年,褚來福得知長白縣委原書記苗春岫被組織審查後,擔心牽連到自己,訂立了攻守同盟。

晚上他睡不踏實,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但一到了白天,「身邊都是說你好的,你就感覺好像沒事。」褚來福說。

當組織上找他談話時,他一口咬定自己沒問題,信誓旦旦:「我是為了當地經濟發展,讓有實力的企業搞經營,有人沒得到參地指標,栽贓陷害我!」

接著,他的手下,長白縣委原副書記劉猛、縣林業局原局長姜思華、馬鹿溝鎮黨委原書記謝方軍,靖宇縣發改局原局長張華都因嚴重違紀相繼落馬,並舉報了褚來福。

「身邊都是捧你的,抬轎子的太多了,直到把你抬到溝裡,你才知道。」落馬後,失去一切的時候,褚來福才追悔莫及。

「其實我不管家裡人,他們也能生活得很好,都很能幹。我沒想透,走錯路了,如今給家族留下的都是負面的東西。沒有後悔藥啊……」褚來福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褚來福的病根到底在哪兒呢? (文/梁仲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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