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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羊腳底下的狼

揚帆

【人民報消息】新春的陽光照耀著剛剛甦醒的大地,暖暖的春風吹拂著萬物,綠油油的山坡上,羊群在低頭吃著嫩草。

樹叢中,躥出了三只狼,嘴邊仍然掛著未幹的血跡。一看到這群低眉順眼的羊時,為首的凸眼狼頓時目露兇光,貪婪地流出了口水。「羊!羊!走,吃羊去!」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回應。

「怎麼了,有毛病是不是?看見羊都不動。」

「核心首長,我們很想吃,可是現在肚子已經撐得鼓鼓的,跑不動。」一隻狼說。

「是啊,我也很想吃,只是肚皮拖地跑不動。」另一隻狼說。

狼核心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說:「有羊不吃非狼也。看著他們這麼老實,不吃實在是心裡難受。」幾隻狼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嘿,你們覺得天天追捕獵物辛苦不?想不想不用追,不用跑,嘴邊就有羊。」

「當然!」

「我有辦法。過來……」狼核心嘀嘀呱呱耳語一番。

「狼核心,又毒又辣,空前絕後,絕!」長著三角眼的狼惡狠狠地說。

「狼核心,又臭又黑,史無前例,高!」圓頭短脖子的紅眼狼說。

「你們說我又毒又辣,又臭又黑?」狼核心氣得七竅冒煙。

「不是不是。我們是說您的鬼計又毒又辣,又臭又黑。」

「廢話少說。馬上行事。事成之後,我們共產共羊共殺共享。」

於是,狼擦乾淨嘴邊和身上的血跡,又嚼碎樹葉,把皮毛染綠,又在狼核心的頭上戴上一個花環。準備妥當,狼核心舉起兩隻前爪屈在胸前,三角眼和紅眼各抬著狼核心的兩條後腿,朝羊群走去。

群羊正低頭吃草,忽然從旁邊的樹林出現三只怪物。羊群開始騷動,有的抬腿就跑。

「別跑,別跑,重要消息——我們不吃羊!我們變善了。我們是來講和的!」三只狼撕聲力歇的喊。

群羊停下來,狼三步並兩布,來到群羊前。狼核心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用前爪拍著大肚皮,發表講話:「我代表我們的狼腿,代表我們的狼嘴,代表我們的狼心,向大家保證:我們改革了,從今以後我們不再以羊為食物。我們不追羊,不吃羊了,不以羊為敵了。」

一隻膽大的羊說:「狼不吃羊,騙人!」說完馬上跑開。有幾隻羊也跟著跑了。

「別跑,聽我講。我們是真心的。你們看,我們甚至把皮毛都染綠,因為我們愛好和平的代表——綠色」

「原來你們愛好的是綠色,並不是和平!」又有幾隻羊跑開了。

「聽我講,聽我講。」狼核心站在羊群面前,使勁咽下流到嘴邊的口水,說:「我們總結了以前吃羊造成雙方過動亂日子的經驗教訓,覺得穩定才是壓倒一切的頭等大事。因此我們決定把『為羊服務』作為狼的宗旨,心尷情怨做你們的公僕。」

狼核心的話開始打動了群羊。

「我們還要做和平的使者,為了今天這個歷史上難以得到的穩定局面,我們願意成為羊群的守護著,看護著你們不受外來的侵食。」

群羊不但相信狼核心的話,還高興地互相祝賀動蕩恐怖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大石頭上的狼核心又說:「但是有個壞消息,我們聽說外山的狼群要來瓜分你們,吃掉你們,雖然我們勢單力薄,但是我們有決心,有信心,有耐性保護你們。經過我們開會決定,我們準備在這個山坡做一個大欄柵,把你們保護在欄柵裡,你們可以繼續過吃草的小康日子,生兒育女,又不受外山狼群的威脅。」

話音一落紅眼狼就帶頭揮臂高喊:「英明!真英明,堅決緊密團結在狼核心周圍!」

雖然狼以前吃了很多羊,羊群中還有從狼嘴逃生、身帶傷痕的羊,對狼吃羊的凶殘樣子記憶尤新,雖然羊的心被傷透了,還不完全相信狼的話,但善良的群羊還是覺得,被狼追捕廝殺的日子太恐怖了,也許這三只綠色的狼真的良心發現,真的要和好呢,也許我們還真的盼來了安穩的日子,算了,既往不咎。於是羊接納狼的意見,大家又低頭安分吃草,並且還幫助狼在山坡上建築欄柵。在狼建造欄柵期間,每天都有羊失蹤,由於羊群很大,所以沒有引起群羊的注意。

漸漸這三只狼身上的綠汁漸漸地幹了,狼身上就像粘滿了幹糞便一樣。那狼核心頭上的花環,早就不知被丟哪裏去了。

欄柵終於圍好了,三角眼把門關好,鎖好。紅眼狼就宣布狼核心要發表講話。狼核心於是拖著數日前摔斷的瘸腿爬上那塊大石頭,挺著比前些日子更大的肚皮,張大嘴巴,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從講騙講盜講嫖三講講到三個代表,又講了狼要愛護羊的三個重要性,又預見了圍欄柵的在山際上的三個重要必要性……群羊聽來聽去,聽不出什麼,但礙於面子,還是給狼核心禮貌性的掌聲。

掌聲剛落,狼核心忽然指著一隻羊罵:「你這個小偷,你怎麼也混進來了。大前天你偷吃了我的晚餐,一隻死老鼠。」

「你說什麼?」那隻被指責的羊氣憤地問,「羊是不吃肉的,我怎麼會偷吃你的老鼠?」

「你敢抵賴!來人,把這隻破壞穩定團結的傢伙拿下去!」

三角眼應聲跳出,一口咬斷了這隻可憐的羊的脖子。

群羊被這忽然發生的情景嚇壞了,跳起來就往後跑,可是怎麼跑也跑不出欄柵的圈圈,最後群羊聚在一起,除了喘氣就是哆嗦。

這時狼已經把那隻可憐的羊分吃得干干净净。

「過癮真過癮,不懂什麼叫核心的淫威,看看我就知道。」狼核心邊說邊用舌頭舔著嘴臉的血滴。它領著紅眼狼和三角眼又轉到群羊面前,指著一隻母羊大聲:「你,昨天跑步揚起沙塵撲到我眼裡,今天你站在我面前,還想害我?」

「冤枉阿冤枉!沒有,真的沒有!昨天我成天在睡覺沒有跑步。再說我的肚子這麼大,我哪裏跑得動。」

「你敢抵賴!他的眼睛就是你弄紅的。你們看!」狼核心用手掰開紅眼狼的眼皮,露出一隻圓圓鼓鼓充滿血絲的眼球。「看!這就是罪證。」

「核心領導,您剛才說是您的眼睛被她弄進了沙子,怎麼卻是那隻狼先生的眼睛紅呢?」一隻羊不解的問。

「沙子進了誰的眼睛都不管,反正眼睛就是你們弄紅的。拿下!」

「哎呀,核心領導擡抬手,您看她快生了,她有沒有跑步都請不要計較,請您原諒吧。」另一隻羊替母羊求情。

「是啊,您不是說穩定壓倒一切嗎?我們盼望穩定能持續,就請您不記舊怨吧。」有幾隻羊也在求情。

「好啊!你們包庇壞蛋,你們想反狼反羊類,是不是?想翻天?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那我有什麼理由憐憫你們。阿紅阿三,上!」

群羊眼睜睜看著母羊和肚裡的幼羊被三只狼活生生撕分吃掉。

「弟兄們,我們再這樣忍氣吞聲,早晚會被他們三個狼心狗肺的騙子吃光殺光。它們不死,我們就沒法活。大家團結起來,用我們的角把它們三個撞死。」一隻雄壯的大羊大聲號召。群羊一下清醒,眼睛齊刷刷地盯住三只狼。

狼一看勢頭不對,轉身就跑,可是無論它們怎麼亂竄,都跑不出那原本用來圈羊的欄柵。在大羊的指揮下,群羊兵分三路,把三只狼分別團團圍住,一二三,就把三只狼撞倒。眾羊又輪番跳到狼身上,把三只狼踩成肉餅。

眾羊齊心協力,把欄柵撞倒,群羊有恢復了自由的生活。

狼就是狼,無論它們裝扮成什麼都改不了吃羊的本性,無論它們說得多好聽,都不能被其迷惑忘了狼吃羊的本性。狼不死,羊就得不到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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